太极宫守门的禁卫见有人策马近前,赶紧大声问道:“来人止步,有何要事?”
杨帆上前几步,朗声说道:“督运营提督、忠义侯杨帆,求见陛下。”
那禁军一听是杨帆,一双眼睛充满了崇拜的神色。
杨帆在吐蕃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在军中流传开来了。
不过还按例问道:“忠义侯所为何事?今日陛下准备迎接大唐的威武之师,并不临朝。”
杨帆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老子要告御状。”
那守门的禁军一脸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直以来,不都是别人告你的状么?
你老人家居然也有告别人的时候,这可真是稀奇了!
长安城里连太子殿下都拿你没办法,还有谁能欺负到你头上?
抬眼便看到趴在地上正努力喘气的长孙浚,只是这家伙面目全非,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这才转头迟疑的问道:“忠义侯,这位是……”
杨帆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家伙就是赵国公府的三公子,就是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本侯。”
“???”禁卫直接无语了!
到底是谁欺负谁?
若不是见长孙浚还努力喘着气,他以为没救了呢。
不过心头却更佩服起杨帆来。
这可是长孙浚啊!
老爹可是权倾朝野的长孙无忌,姑姑更是当朝皇后,可谓是一门显贵。
这个长孙浚他也听说过,从一无是处的纨绔二代,一下子成为了北衙禁军的校尉,这些大头兵可没少议论过。
可谁让这家伙有一个好爹呢!
如今看到长孙浚的惨样儿,禁卫不知为何反而觉得心头一阵舒爽。
也不知这位风度翩翩的长孙家三公子遭了什么折磨,才会变成这副模样,以后看来再也不能靠脸吃饭了吧?
见这禁卫有些幸灾乐祸的打量长孙浚,杨帆有些哭笑不得,只能一瞪眼怒喝道:“怎么还不前去通报,你想挨揍啊?”
“诺!”见杨帆发怒,刚才说话的禁军吓了一大跳,赶紧转身跑进宫门里。
不一会儿功夫,一名内侍迎了出来,先是看了看杨帆,又俯身验明长孙浚的身份,这才开口说道:“陛下正在与诸位大臣议事,忠义侯请随奴婢来。”
说罢,转身在前面引路。
杨帆走了几步,发现长孙浚并没跟来,转头大喝道:“磨磨蹭蹭的……你小子才还想让本侯拎你进去不成?”
听到杨帆这魔鬼般的声音,长孙浚哪敢耽搁,连忙起身,颤颤巍巍跟在后面。
他可不敢停留,若是不走,长孙浚敢保证杨帆一定敢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他走进太极宫。
虽然在心中,长孙浚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毕竟他是按照皇命行事。
可他真的不想来太极宫。
他的老爹长孙无忌一早就被陛下召唤,他可不想让自己的丑样让长孙无忌看见。
若是将杨帆擒住,即使是自己无理,长孙浚倒是很愿意威风一把,自己的老爹也不会真怪罪于他。
可是现在形势刚刚相反,不仅十几倍的禁卫被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成了俘虏,这脸面可都丢尽了。
皇帝一发怒,可能自己的校尉之职屁股都还没坐热又要被撸下来,这个位置可是他争夺家主之位的保障。
如今退无可退,长孙浚哀叹一声,只希望陛下明察秋毫,替自己作主。
可是即便这样,自己这脸面也算是找不回来了。
至此以后,整个长安城都将流传自己的笑料。
流言蜚语实在太可怕了。
想到自己的大哥长孙冲,如今连府门都很少出。
长孙浚算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干嘛非要惹这棒槌?
思绪间,两人很快来到太极殿。
门口正站立着老太监王焕贵,见到杨帆两人到来,便躬身道:“陛下有旨,忠义侯与长孙校尉不必通禀即可进殿,请随奴婢来。”
快见到李二陛下,长孙浚反而不慌了,昂起脑袋一脸傲气。
而杨帆则拱手回了一礼:“劳烦王公公了,几月不见,身体还是如此硬朗啊!”
王焕贵老脸笑得像一朵菊花,说道:“劳烦忠义侯挂念,奴婢甚幸,侯爷太客气了。”
说着,眼角扫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长孙浚,心里暗自摇头。
都说忠义侯是棒槌,可人家每次进宫,无论面对内侍还是宫女都能客客气气。
这些英俊潇洒礼贤下士的高门公子却从来都是一副傲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两相一比较,简直是云泥之别,活该被打。
王焕贵感叹一番,引着两人进入太极殿。
长孙浚酝酿好了一番情绪,准备要来一个先下手为强。
只要好生哭诉,再加上自己的惨相,必然是能博到一些同情分的。
低着头进入大殿,长孙浚刚想跪入,就被身边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吓了一跳。
只听杨帆噗通跪地,嘶哑着嗓子喊道:“求陛下为我做主啊!微臣为国征战伤痕累累,又被小人算计身负重伤,可陛下一召见,微臣便拖着重病之躯前来觐见,哪知道刚进城门就被长孙浚为难,如果陛下不为微臣做主,微臣死不瞑目呀!”
长孙浚直接傻眼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尼妹,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自己才是被打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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