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呵呵一笑,调侃道:
“处默兄,没想到你的名声还是挺大的嘛!”
程处默像是没听出话中之意似的,反而一脸自得的说道:
“那是当然,在长安城内,谁不得给某几分颜面,即使是去花楼喝花酒,清倌、头牌我程某人也是挥之即来。”
倒让杨帆乐得哈哈大笑。
……
长安城内兴宁坊应国公府。
两座一人高的石狮盘卧在国公府大门两侧,显得十分气派。
门楣上还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下沿边缘还隐隐可见腊滴的痕迹。
门童刚吃过饭,正打着哈欠倚靠在门的两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门童开口说道:
“武照小姐被陛下赐婚,今日出府,为何府中没有一丝喜庆之气。”
另一门童叹了口气回道:
“你刚入府,你是不清楚,老公爷在世时,两位小姐甚得公爷欢喜,自一年前公爷过世以后,两位小姐的待遇与我们仆人并无何异,甚至可以说更差,要知道小姐以前对下人可是很好的,可惜啊!”
年纪小的门童一脸担扰地回道:
“我听府内的下人说,是因为大夫人怕二夫人和小姐分家产,所以才这样对待她们,听说前两天二小姐被责罚,冤枉小姐偷了她的玉钗……”
那玉钗府上的人看到早晨大夫人戴在头上,这不是冤枉小姐么?不知道以后在府上该怎么过,如果冤枉我们偷,那岂不是要被活活打死!
说完满脸的畏惧,但更多的是愤慨!
年长的门童一脸惊恐,马上跑过另一侧捂住年小门童的嘴巴,呵斥道:
“你是想死吗?可不要连累于我,我们只是一个看门的,心里清楚就行,嘴上可不能没个把门的。”
年少门童一脸无所谓,不以为意的憋了憋嘴:
“就我们自己说说怎么了,又不会传到大夫人那里去,我还听说了呢!大夫人正准备想办法把二夫人和大小姐也赶出国公府。”
年长门童没有再反驳,听完一脸无奈:
“是呀,二夫人也真可怜,一年前还是一个花容月貌的贵妇,这才一年多,头发都已经花白,脸上也满是皱纹,真是太凄惨了,今日也算是二小姐出阁,二夫人想去为她祈福,大夫人居然连一份香油钱都不给,还得二夫人典当了自己的随身物件才……”
两人长叹了一声,显然是在为母女几人的命运鸣不平。
可他们作为最低层的下人,也只能深深叹息而已,毕竟,他们也是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那一群人。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在府门前停下。
两人对视了一眼,年长的门童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会是谁呢!毕竟国公府很少有人前来,即使有,也不会骑马,大多都是坐马车或者坐轿子。”
两人拉开门环,大门缓缓而开,打开了一条缝后,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好不难受。
往门外一看,清一色的骏马排成两排,马上的人也都颇为健壮。
前面带头两人的身份明显要高于后面三人!
此时,一人缰绳一提,缓缓前进两步,沉声问道:
“相里氏何在,叫她出来……”
出言之人正是杨帆。
年小的门童一脸疑惑:
“谁是相里氏,府上没……”
还没等他说完,年长的门童脸色一变,怒道:
“大夫人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可以叫的,你是找死么?”
“我找不找死,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去通报,等一会儿你可能会死。”
看着一脸阴沉的杨帆,门童心里有些发寒,强作镇定的喝道:
“这里可是国公府,居然敢来这里闹事,不怕我报官么?”
杨帆冷笑一声,嘴角一撇,正主不好请出来,那就闹大一些,看你还坐不坐的住。
于是抬头一望,大门横梁上一块鎏金牌扁,应国公府几个字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于是,放开马缰,在马背上轻轻一点,只见杨帆如雄鹰展翅一般,向挂牌扁的门楣上飞去。
只听咔嚓一声,半丈有余的牌匾硬生生被扯了下来。
年少的门童被吓得面无血色,软倒在一旁,年长的门童也被吓得失了声:
“你疯了,居然敢扯下国公府的……”
杨帆冷笑一声,开口道:
“如果再不去禀报,信不信我把大门都给拆了”
年长门童顿时大骇,转头朝府内跑去,在平整的路面上,还打了几个跟头。
身后的程处默和家丁这时也傻眼了!
议善兄弟(少爷)也太猛了,胆真大,居然敢把国公府的牌匾给扯下来,这可是真正的打脸呀!
毕竟,一个府上的牌匾,就相当于主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