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庆眯起了眼睛,他虽然从未将林苟放在眼里,但怎么说也是新阳县难得一见的准路径者,宁诚一个才刚上任的刑房房首,气运才堪堪只有一道,怎么打得过九道气运的对手?
“莫非……”王彦庆心中陡然划过一个令他惊悚的闪念。
这时身后传来左道士的声音:“所谓毒士无非是破开心防,放大别人心中的负面情绪罢了,如果对方心志坚定,其实就没什么效果,这种手段蛊惑一下普通人还行,真论起来也不过是花里胡哨。”
范文山点头道:“这倒也是,林苟说到底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伪文人,没有真正踏入路径,一旦蛊惑失效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被宁房首一招制敌也不奇怪。”
他们之前虽没见过宁诚出手,但毕竟年轻力壮,打个痨病鬼一样的伪文人,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更别说宁诚还带着许先这么一位令人望之生畏的肌肉兄贵!
王彦庆沉吟许久,这才终于打消那个危险的闪念,转头问道:“左道长测算得如何了?”
“林绝一走,笼罩在县衙的那股无形气运就消散了,贫道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位幕后之人!”左道士正色回禀道。
“果真如此?”王彦庆顿时一喜。
“确实如此。”左道士犹豫了一下,提醒道:“无形气运是散了,可有危星启自东北,县丞大人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新阳县的东北方向便是府城,他话语中所指的意思,显而易见。
“无妨。”王彦庆意气风发朗声大笑,要是会怕来自府城的压力,他就不会对林绝下手了。
只要有本地林家的支持,只要后院没有失火,他就注定高枕无忧,就算是府衙那几位大人物都动不了他,这就是新阳县官面第一人的底气!
与此同时,得知了鼎祥楼状况的县衙六房,尤其是集体等着看笑话的刑房上下,则一个个如同吃了半斤的苍蝇屎。
大家都不是门外汉,宁诚这一场鼎祥楼大胜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重新蠢蠢欲动的那几个边缘人物,蔡毕不由失神叹息:“从今往后,县衙大院要多一尊大佛了。”
事实上不仅是底层边缘人物,就连属于王彦庆这边阵营的一些人,也都纷纷开始活动起了心眼。
无他,捧高踩低是人情常态。
在此之前,宁诚只是个空有名头的挂名房首,没有王彦庆的支持什么都不是,真要论影响力甚至还比不上蔡毕这种主事,毕竟真正的权力来自于底层,没有下级的拥戴就算位置再高也只是空架子。
然而现在,他用一场别开生面的茶局给了所有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有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房首的空名头,还有着过人的手腕,还有着能够砸死人的拳头,在刑房这种地方,很多时候拳头比任何东西都好使!
刑房这边还只是人心浮动,底下的那些三班衙役,却已经主动向萧无敌示好靠近了。
哪怕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小人物都看得出来,新任刑房房首宁诚的崛起之势,已经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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