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陈氏看见儿媳进来,说道:“快坐,就等你了,你娘亲自给你做的面条。”
豆包氏眼睛红红,先对着婆婆福身,又对着亲娘福身道:“多谢娘。”
这才入座,坐在丈夫身旁。
三胞胎一起说道:“祝祖母福如东海!身体健康!”
豆包氏笑了,从碗里夹出鸡蛋要给大铁,大铁捂着碗说道:“祖母吃,那是给祖母的。今天吃了鸡蛋,圆圆满满。”
豆包氏含泪吃了鸡蛋,感激的看了眼亲娘。
豆陈氏招呼包姥姥:“亲家,吃饭,今天辛苦你了,一大早起来做饭。我好久没吃亲家做的面条,闻着就是咱家乡的味。”
包姥姥道:“亲家爱吃我天天做,如今生活好,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我可是沾了亲家的光,以后想吃啥我做,就当活动活动身子,不干活让人伺候怪难受的。”
“哪能总麻烦你,偶尔吃一下就行,这两年净吃好吃的了,要是天天吃以前的饭菜,估计吃不下。”
包姥姥呵呵笑道:“那是,有一回我想吃烙的粗面饼子,连吃两顿就吃不下了。我在想以前天天吃怎么也没觉得咽不下。要不人说人往高处走好走,从高处往低走难适应。”
豆包氏不插言,听着婆婆和亲娘说着话,现在的早餐可不像在石河镇的时候只有一样,现在是有主食还有小菜几样。每天都有白水煮蛋。
四胞胎一早喂过了,在屋里奶娘那。
不是整生日,所以也没大张旗鼓,只是自家人坐一起吃饭,等晚上三胞胎回来后还有丰盛的晚餐。
陶姨姥今天有事没来,所以不知今天是外甥女的生辰,不然她怎么的今天都会过来,不为别人,得给姐姐和外甥女面子。
自从孙子孙女走后,家里空荡荡的,陶留贵没意思,天天在作坊里做陶罐。
他让儿子收拾一个院子,添置些工具,做起了老本行。不图卖钱,打发时间。
陶姨姥天天去豆家,家里只有小六媳妇,干脆带着她一起去。丈夫的饭菜让三房送过来。
前两天谭喜桃不太舒服,给祖母说了,陶姨姥欢喜,两个孙子去年年底成亲,小七夫妻还没圆房,小六媳妇一直没有动静。
这下好了,总有个有喜信的。
因为还没找大夫确证,陶姨姥就没说,今天带着她去看大夫,确定了,陶姨姥赶紧的张罗孕妇的饮食。
忙活完了,亲自去三房宅子一趟。
陆氏听说了也是欢喜,恭喜婆婆又要有曾孙。
三房如今也只有陶福运夫妻和陈南星,前两天陶福运回陶家铺,因为韩炳休养,陶福运准备让大儿子陶哲忠一家过来,让儿子接替韩炳的事。之前陶哲忠负责凤阳府的铺子,但这次回去准备把铺子给闺女桂琴,以后自个家忙乎应天府这一摊就行。
所以家里只有陆氏婆媳在家。
陈南星上了茶后退下,让婆婆和祖母两人说话。
陶姨姥问问家里的事又说了说豆家的事,总之一切都好。
陆氏说道:“娘,我去家里给喜桃做饭,还有爹,娘只管放心去表姐家,老铁他们小,怕姨母他们忙不过来。”
陶姨姥想想也是,豆渣两口子走的时候她说了会每天过来,不能因为你孙媳有了就撇下那头。
“那就辛苦你,干脆你带着南星住过去,等老三回来了再搬回来,省得每天来回跑。”
陆氏点头应了,等婆婆走了,婆媳俩收拾换洗衣服,又去隔壁给韩炳说一下,要是丈夫回来就说她们住老宅子那。
谭喜桃初孕,没啥反应,吃啥都香,陆氏也是谭家庄人,两人能说到一块,陶留贵吃了早饭就去小作坊,午饭是陈南星送过去。
陈南星送饭过去,公爹吃饭,她就帮着收拾下院子,把做好的陶罐搬进库房,遇到烧窑时,再帮着添火。
做陶罐,煅烧是必不可少的,院里有个小窑,只能放两三个陶罐,隔几天烧一回。
陶留贵做了一辈子陶罐,虽说现在日子好了不用他再做陶罐养家,可是习惯了做陶罐的日子。呆着没事,看到土心就痒痒,恨不得加点水捏个碗出来。
所以他让儿子给他在空院子改成小作坊盖了个小窑。
现在有了闲情逸致,不像以前做一个罐多少钱,天天着急赶活。现在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一个做的不可心,重新来过,一直到做到满意为止。
有一天估摸着老妻差不多回来,陶留贵出了屋,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陶罐,是不是他做的一眼看得出来,这两个陶罐样子笨拙,简单,当花盆可以。
他拿起来,看得出是今天才做,老三媳妇不会做,那就是孙媳了。
吃饭时,陶留贵问道:“谁去院里做了陶罐?”
就见小七媳妇惶然站起来,道:“是孙媳学着做的,想着下回烧窑时试试。”
陶姨姥意外的看了眼孙媳,陶留贵摆摆手道:“没事,你别怕,我就是问问。做的挺好,咱家是做陶罐的出身,学着做挺好。”
陈南星坐下后腼腆的说道:“多谢祖父。”
晚上陶姨姥笑着给丈夫说道:“你说这个,孙子们没一个愿意学,嫌脏嫌累,娶回来个孙媳要学着做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