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田卓高调亮相后,城门外来了辆马车,陶哲旭和陶哲孝哥俩上了马车,叶田卓最后一个上,使劲挥手。
后一辆马车过来,豆渣和付昔时跳上去,三胞胎一起喊道:“爹娘!儿子会照顾家里,爹娘放心!”
茶楼里的豆全柱伸出头,对着远去的马车大声喊:“儿子!家里有父亲,你们好好做事,爹为你们骄傲!”
第一次这么失态,大众广庭之下高喊,忍不住呀,这是我的好儿子好孙子!
他身后是豆包氏,死死拽住他后背衣服,不然丈夫要扑下去。
陶姨姥和包姥姥相拥而泣,互相拍着后背,一个说小六一个说小七,只有她俩和陶福运知道啥意思。
屋里人的脸上都挂着泪,陶福运揽着哭泣的陆氏,自己默默擦了眼泪。
两个新媳妇在窗户最边上,陈南星眼里有着泪花,谭喜桃打着嗝,她一哭就打嗝。
付温氏含泪微笑,儿子媳妇都上场了,丈夫非要去楼下,说要在近处看。
旁边包间,建丰长公主和付太夫人抱着一起哭,罗将军和付文举沉默。
下面是人声鼎沸,闹哄哄,突然,又是一阵锣鼓声,正准备下城楼的皇上奇怪问道:“这又是要干嘛?”
叶府尹回道:“是冯大人,他说今天他激动,得吼两嗓子。”
皇上有兴趣道:“那就听听。”
又走到城墙边,看冯卓力拿着一个长条板凳,使劲的敲打,几个艺人手上也是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个人坐在地上,敲着一个扣着的木盆。
就听冯卓力一声吼:华阴老腔一声喊……
那沙哑的扯着嗓子的高喊,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下面一帮人跟着他一起喊,都听不清喊的是什么,那伴奏也是乱套。
可是下面的那帮小年轻兴奋的扯着嗓子喊。
周围年纪大的人捂着耳朵赶紧走,年轻的人站着看热闹。
皇上咦了一声,对叶府尹说道:“好像是你们关中的腔调。”
叶府尹回道:“回皇上,是臣子家乡一种唱腔。”
“为何用板凳木盆当乐器?”
“回皇上,最早是船工号子,吃饭休息时船工用手头能用的家伙打拍子,后演变成一种老腔。”
皇上听了会,道:“像呐喊,辛苦的人们仰天呐喊。叶大人,你会不会?”
叶府尹说道:“呐喊会,唱戏不会。”
皇上笑道:“那你就喊一句,让朕听听。”
叶府尹咳咳两声,对着城楼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太阳托出了个金盘盘……
儿子成天在家扯着嗓子喊,叶府尹全记住。他祖籍是关中,这一句就比冯卓力有味道。
紧接着下面有人接着喊:月亮勾起了个银弯弯……
腔调和叶府尹一样,皇上往下看,见一个长得和叶府尹一样的年轻人扯着嗓子喊。
皇上刚想说你儿子嗓子不错,就见叶府尹两眼放光,仰头对着天空喊:天河里舀起一瓢水……
下面年轻方脸对着他们的方向喊:洒得那星星挂满了天……
其他年轻儿郎那个沸腾,全部扯着脖子喊。皇上看出来了,是羊庄跟着冯卓力放羊的那些捣蛋家伙。
几个老臣实在受不了,捂着耳朵。
这种场合哪能少了罗志豪,他把三胞胎举上高台,抢过冯卓力手里的板凳,手拿木块是一阵猛砸。
皇上呵了一声,笑道:“罗疯子要干什么?”
只听他喊唱:“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下面的人齐声喊:“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长袍子短袍子都是衣裳,走一步退一步等于没走……”
皇上哈哈笑道:“这小子。”
就听三胞胎一起喊:“大舅二舅三舅好多舅舅,大舅二舅三舅好多舅舅……车子走,轱辘转,公鸡统统不下蛋……”
皇上笑得拍手,叶府尹大声叫好,其他老臣愁眉苦脸,受不了这种声音。
他们受不了,冯卓力是从没有过的兴奋,对着他的跟班喊:“伙计!抄家伙!”
嗓子已经哑的谁也听不出他喊的啥。
那帮放羊的儿郎手里拿啥都有,木盆木碗,还有个手拿两个小木凳高举着拍打。
皇上说了声:“让他们闹去,我们先走。”
老臣终于松口气,叶府尹前面带路,从另一台阶走下去。
围观的人,受不了的赶紧走,好奇和兴奋的人留下来观看。
包间里的人没走,不看的人说着话,豆包氏最爱看这种热闹,她守在窗户边,听的入味。
最后豆全柱邀请所有人去六六顺酒楼吃饭,他一扫平时有点木纳性子,脸发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今天要一支海棠压梨花,热情的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
罗志豪带着三胞胎跟冯卓力去羊庄了,那里今天摆了上百桌,参加的人全在那庆祝。
四胞胎今天没带出来,付昔时怕和孩子离别的场合,早上出去,老铁挥手再见,说糖,以为母亲回来时和往天一样会给她带糖果。
在城外六里亭,他们夫妻和叶田卓他们停下,互相告别,叶田卓说道:“表哥表嫂,一路平安。”
陶桂菊上前拥抱了付昔时,付昔时道:“祝你们回来多个人。”
叶田卓呲牙乐道:“多两个,一儿一女。”
陶桂菊脸红踢了他一下,陶哲旭兄弟给付昔时拱手道:“表姐表姐夫,后会有期。”
付昔时学着男子拱手,夫妻俩说道:“后会有期!”
各自上车两个方向挥手告别。
坐在车里,付昔时激动,道:“渣哥,刚才那场面太棒了,我没想到冯大叔现场发挥的那么棒!还有田卓大嫂,那舞狮跟专业似的,震撼吧!”
豆渣道:“大铁他们最棒!”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付昔时洋洋得意抬下巴,眼神眯着斜一下。
豆渣伸手抬她下巴,道:“美人,给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