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时好奇问道:“爹为何以前从不干活?家里活不干,去给别人写个书信写个对联也能赚点钱呀。”
“家里活我娘不让我爹干,石河镇有多少人需要写书信呀,有几个我爹也是帮忙,过年一年就一次,靠写对联賺钱能赚多少?有人上门我爹也是帮忙写。”
付昔时点头,也是,她之前不也嫌这里人少打算去陶家铺的嘛。
“这阵渣哥辛苦了,又要做饭熬药,还得洗衣服,对了,还要喂驴,怎么没听到驴叫?”
豆渣把表舅带走的事说了,“是我爹做的主,岳父同意。小昔,你别生气,以后赚了钱我买,给岳父再买一头。”
付昔时这会哪里会为这个生气,儿子们平安,其他都不是事。再说豆老爹一般不做主,做主都是大事,之前买黄豆买米粮,那可是解决大问题。
“那有啥可生气的,以后再买就是。渣哥,我听外祖母说要有天灾,以后不做豆腐卖,黄豆留着自家吃,那我做的那些酱油和豆酱得想法卖了,自家吃不完,时间久了天热了也放不住。”
“爹说过阵子表舅来让他拉回陶家铺,姨祖母对咱们真好,听说大铁他们出花儿接了谭阿婆送来,爹说驴不要姨母给钱。”
付昔时道:“那能要钱吗?成啥人了?人家关键时候帮忙,一头驴还收钱?”
豆渣乐道:“我就说小昔不是小气人。”
睡了的孩子翻身,俩人不说话了,守着孩子。
豆渣最近也累坏了,趴着一会睡着。付昔时不敢离开,一直守着。
过了几天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街上走动的人多了,很多乡下有地的各各直奔田地,豆家没地,但也打听着。
豆家大房豆渣堂伯父来了一趟,哭了一场,临走拿了一袋豆全柱给的黄豆。
豆全柱叹气,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现在学堂不开课,他又在家里呆着。豆包氏看看家里的米粮,还有黄豆和儿媳买的绿豆,省省吃今年可以对付,明年朝廷会想办法,怎么也能熬过去。
付昔时这会没法亲自喂孩子,经过出痘,她没乃水了,儿子们已经九个月,吃辅食完全可以,羊乃也买不到,那就吃米粉。
大铁他们身上的痂也逐渐脱落,付昔时发现焱华脸上有几个黑点,以为没洗干净脸,可洗完还有,用手摸,是长在脸上的。
还是留疤了,就是这个疤太明显,黑色的,这下三胞胎以后好区分焱华,一瞅脸上跟沾了芝麻似的。
豆渣说:“没事,有疤就有疤,男娃没事。女娃就不太好。”
说完还看看付昔时。
付昔时觉得他眼神不对,赶紧去照镜子,惊!自己脸上也有,跟焱华一样,位置都差不多,鼻子两侧眼睛下方。
要哭哦。
“我的盛世美颜呀,咋就留疤了哪。”
豆渣抱着她哈哈笑,说:“反正已经嫁人了,没关系,你相公我不嫌弃。”
付昔时也没那么沮丧,故意夸张。
“外祖母和我娘怎么没给我说?怪不得今天我出去遇见爹,看了我好几眼,是不是以为我没洗脸出屋。”
豆渣忍着笑,说:“不是不是,我爹最怕吃芝麻饼,说上面的黑点让他浑身发麻。估计我爹以为你吃芝麻饼了。哈哈。”
付昔时囧,豆老爹有密集恐惧症,难怪他从不挑黄豆,以前她想这么简单的活也不帮着干,太懒。
我说豆家人都有毛病嘛。
“你会不会看了浑身发麻?”
豆渣摇头,付昔时撇嘴,你要是会,我那就最好治你了,用块面团,上面沾满碎头发渣,难受死你。
这还是付老大说的,他有次回老家,去乡下理发店,那家用块海绵给他扫头发,他一看,海绵里密密麻麻头发渣子,顿时寒毛竖起,浑身发麻,舌头都木了,吓得老板以为他中风了。
“我爹说要是看了芝麻饼难受不说,还想把芝麻一粒一粒挑出来。”
付昔时……
还有强迫症?
遗憾,这要是胖婆婆有这毛病就好了,非得遇见她就给她看面团上的头发,让她时刻发麻,再也不敢和她碰面,一个月后走路像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