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道:“这没啥,有活你就拿来,缝缝补补的小活婶子不收你钱。”
“那怎么行?婶子靠这吃饭,婶子别和我客气,我来到石河镇,除了豆渣他祖母头一个对我亲切的是婶子,以后我指望和婶子多说说话,希望婶子别烦我。”
付昔时是打算和张婶子多来往,好打听事,张婶子家里没男人,有个儿子年龄小,她方便串门,主要是张婶子一看就是一脸正气的人,眼神也是坦然。
张婶子笑道:“不会烦,有空你去我那坐。”她又压低声音探过身子说:“我听说个事,才赶紧过来给你说声。”
付昔时吓一跳,问:“啥事?”
她出门几次都是和豆渣一起,没惹麻烦呀。
“有人眼馋你会手艺,说撺掇豆渣卖了你,然后买回家,那就是賺钱的路子,虽然是几个闲汉开玩笑说着玩,备不住有人留了心。你也盯着豆渣,可别让人带着去赌,沾了赌卖儿卖女卖媳妇的有的是,我娘家隔壁新娶的媳妇长的好,被个朋友撺掇去赌,借了债,把媳妇抵给朋友,那个媳妇可怜,一气上了吊。娘家找上门陪了银子,那又如何?人已经没了。她还有娘家,你一个人可要留点心眼,女人命苦,嫁了谁跟谁走,生儿育女过一辈子也算好,就怕多灾多难,有时生不如死。”
付昔时当即立了眉瞪了眼,发狠说道:“他敢!我宁可给他一刀去坐牢也不让他赌钱卖了我!”
张婶子嘘了一声,放低声音道:“可别说这话,女人坐牢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出来也是半残废,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婶子看你年纪小,多嘱咐你一声,要是遇见外人,特别是长的好的,对你和善的,可别以为是好人,备不住人家使用诡计哄骗不知外面险恶的年轻妇人,你有啥问问你太婆婆,有事让你婆婆上,她厉害,能骂人俩时辰,你年轻,可别出头坏了名声。”
付昔时点头道谢,送走张婶子后,她气呼呼回屋里坐下。
为这环境生气,为自己的处境生气。
幸亏没不了解外面情况就逃跑,没准遇到的处境更让人想不到的险恶,人心不古,谁知会遇到什么人。
听到门响,看到豆渣一脸兴奋,付昔时一肚子气。
她刚想说话,又一阵脚步声,是胖横肉。
豆包氏一进来对着豆渣说道:“你是不是傻?在外面说什么你媳妇会做菜会做很多新鲜豆腐花样,还什么油豆皮?你知不知道人家要想法撺掇你休妻好把你媳妇娶回家开豆腐铺子?你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卖了?是不是给别人说今天卖了多少钱?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个傻蛋玩意?哎呦!气死我了!”
豆渣听了就跳脚:“他娘的龟孙,就知道那帮人不是东西,狗蛋娘的坏怂,下回见了我拿板砖拍死狗蛋的。”
母子俩对着又骂又说又交代嘱咐,豆包氏走之前还狠狠的瞪了一眼付昔时,对豆渣说道:“看着你媳妇,别跟人跑了。”
豆渣来了句:“娘以为我媳妇是五姐哪,是个男人就上?”
豆包氏一噎,瞪向儿子,付昔时对着她挑眉,豆包氏眼神瞄见,又瞪向她。
豆渣不耐烦道:“娘,我和小昔还有事,你去伺候我爹去吧。”
豆包氏看了看付昔时地下放的盆子,对儿子说:“豆渣你累了一天了,今晚去东厢房睡。“
她怕儿媳让儿子干活,她都没舍得使唤儿子干啥,儿媳把儿子当长工了。
更气人了是,儿子还屁颠颠的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