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陋的房屋内,一盏烛火逐渐被点亮,倒影出的是两道互相依偎的身影。
茅坚石小心的拍着沈慧芬的肩膀,安抚对方的情绪道:“二娘莫要惊慌,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伤不得你!”
经过茅坚石几番安抚,沈慧芬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她下意识瞅了眼栾倩的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与茅坚石拉开了一些距离。
茅坚石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村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不见人打猎,也不见上山砍柴?”
随后,沈慧芬就将近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转述给了茅坚石。
原来,在茅坚石离开后第三日,邻村丢失人口的事闹得越发的大了,以致于其他几个村的人,也如同受了诅咒一般,渐渐丢失人员,最终到了不得不报官的地步。
虽说这些乡野村夫的死活,不受官府重视,但为了防止尸变的问题。
官府还是请来了一些道人做法,也曾派出队伍,去山间搜索,可最终皆是一无所获。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那些道人做法之后,几个山村的人都没有在消失了。
可官府也下禁令,即日起,村子里的人不得随意进出。
若是要进城采购粮食,统一将钱财交由村正指派的人,进行采购。
而其余村人,只可出,却不能进。
官府见后续没有再发生命案,又没有邪祟出没,权当是里头精怪作怪,这在以前也发生过不少命案,只是没有此次波及的范围那么大,最终就不了了之。
可禁了他们这些山村人的通行,他们便无法打猎劳作,吃食迟早会成为问题。
时间拖得久了,村里的人便逐一脱离了山村,去外头谋活路了。
如今几个村还留在山里头,就也那么三五户了,不是一把年纪无法远行,便是固执的认为落叶归根之说,慢慢在山里自生自灭。
而若是茅坚石再晚回两天,家里的两个妇人多半也坚持不下去,准备离村了。
回头茅坚石要再找人,那就麻烦了。
走之前,茅坚石留下的二十文钱,其实足足够两人生活十五天,克扣点花,二十天也应当能撑下去。
只不过,自发生了山里的怪事之后,众人行事也就更加乖张了。
他人见沈慧芬出手大方,轻而易举的给出了好几次伙食费,便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故意每次向她多要了一文钱。
一个妇道人家,压根反抗不得,最终只好老老实实的交钱。
这才导致,家里这俩女人险些没有等到茅坚石归返。
让茅坚石欣慰的是,他自己在茅三那的人情没有白留,欲壑难填,由于沈慧芬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那些快没了生路的村人,一直盯着沈慧芬手里的铜子差点就去她们家硬抢了。
要不是茅三恰巧也在同一个村,又生的人高马大,恐怕沈慧芬她们早就出事了。
在昨日,茅三也终于熬不住了,与其父大吵了一架,离开山头去外面谋出路了。
至于他父亲,就是生性执拗,执着于落叶归根的那一批人。
“我们村的人是在哪个山头丢失的?”大概了解下情况,茅坚石便开始反问了。
沈慧芬沉吟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听说最初是在银丰村那个山头。”
茅坚石有些奇怪道:“咱们村的人,没事跑那个山头做什么。”
这个山头正是茅坚石分尸、埋尸的山头,正常情况下除了银丰村自个儿的村人,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但凡被逮住了,不是被胖揍一顿,就是交点过路费,破财免灾!
茅坚石便亲身经历了一回,要不是他手脚快,恐怕他已经人财两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