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冷,沉声说道:“谁知水中萍出了‘黑地狱’后,不知端木淑侄女与谷老弟,是青梅竹马世交,竟因你们称呼密切,神情亲热,生出妒意。用她得自绿林巨寇的‘天星神钉’。蓦下毒手,等我在高崖瞥见,出声阻止,已告不及,使端木贤侄女。与谷老弟、东方老弟,一齐身受重伤,这种行为,百死难恕,简直辱尽我‘北天山’一派门楣,使聂冰魂在未能把孽徒追杀,清理门户之前,无颜再与一静神尼相见的了!”
端木淑见“冷香仙子”聂冰魂说话之时,全身都在微微颤动,神情峻厉无比,知道这位老前辈一向好高骛远,铁面冰心,如此极端气恼之下,必难为水中萍轻易转圆,遂轻轻一扯谷家麒,双双向“冷香仙子”聂冰魂,整衣下跪。
“冷香仙子”聂冰魂眉头一蹙,忙命端木淑、谷家麒二人起立,并且讶然问道:“贤侄女与谷老弟,为何突然对我下此重礼?”
靖木淑与谷家麒依然跪地不起……
靖木淑秀眉微扬,双目神光湛湛,朗声答道:“端木淑与我谷家麒世兄,鞠诚为水中萍师妹求情,务请聂师叔加以宽容。恩施格外!”
“冷香仙子”聂冰魂摇头说道:“连我这条性命,都是你师伯一静神尼所救,水中萍居然还敢对你挟妒行凶,决无丝毫可恕之处!”
谷家麒因“冷香仙子”聂冰魂一再提及水中萍是挟妒行凶,以致根本窘得在旁无法插口。
端木淑笑道:“聂师叔,这件祸事,应该要怪淑儿,因为水中萍师妹,仅知我叫岳悲云,是‘邛崃三绝’之一,根本不知彼此师门渊源,师叔假若丝毫不肯宽容,则淑儿与谷世兄,只有长跪不起的了!”
端木淑的这几句话,确为水中萍开脱不少,而且长跪不起的软磨方法,也颇见效。
“冷香仙子”聂冰魂沉思片刻,向端木淑长叹一声说道:“贤侄女与谷老弟赶快请起,我就看在贤侄女等面上,宽饶水中萍一命……”
听到此处。端木淑喜形于色地,赶紧拉着谷家麒站起身形,向“冷香仙子”聂冰魂深深一礼,含笑说道:“多谢聂师叔……”
话方至此,便被“冷香仙子”聂冰魂,摇手截断话头,神色异常冷峻地,咬着牙说道:“水中萍虽贷一死,但却从此以后逐出门墙,决不认她再是我‘北天山’一派弟子!”
“逐出门墙”只比处死略轻,也算武林中一种极重惩罚,故而谷家麒与端木淑闻言,双双眉头深蹙,正待再度为水中萍下跪求情……
“冷香仙子”聂冰魂业已声色俱厉地,发话说道:“贤侄女与谷老弟应该知道‘北天山’一派,本有四大弟子,其中三人在下山行道之际,被邪道引诱,所为不正,都由我亲手一一处死,以清门户,如今只把水中萍逐出门墙。已是看在端木贤侄女及谷老弟面上,曲予宽容,恩施格外,你们再若多求,我便连一死也不宽贷她了!”
端木淑与谷家麒因知“冷香仙子”聂冰魂心情刚烈无比,既然如此说法,不便再夏多言,只得默默无语,但心中都替水中萍好生难过。
“冷香仙子”聂冰魂虽见二人满脸失望神情,但却不加理会,只是继续说道:“黑心张良司马庸等,既在‘中元鬼节大会’以上,有所丢人现眼,必将惮虑竭智,设法加强实力,故而我也应该回转‘北天山’有所准备,才好在明年五五端阳。同心协力地,歼除这般万恶鼠辈!”
她说到此处,抬头向“鬼影峰”腰的“地狱之门”,看了一眼,脸上微现笑容,又道:“据我估计,一静神尼在‘黑地狱’内,不便久留,最多二三日间,便将由‘幽冥主宰’邝无畏,及‘黑心张良’司马庸,恭恭敬敬送出,请端木贤侄女代我向你师伯致意,就说聂冰魂先回‘北天山’,略作准备,定在你师伯功行圆满之前,赶到‘罗浮山妙香岩潮音洞’,巷送她西归极乐便了!”
话完,向端木淑、谷家麒、东方刚等,微一含笑挥手。
身形腾处,宛如绝世飞仙般,白衣轻飘,一跃七八丈地,飘落鬼影峰下。
谷家麒等恭送“冷香仙子”聂冰魂去后,东方刚叹了一口长气,摇头说道:“这场‘中元鬼节大会’,委实变化万端,弄得人眼花缭乱,最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那位‘冰心哑妇’竟系水中萍姑娘所扮,我们并险些儿全都死在她那‘天星神钉’之下!”
端木淑秀眉深蹙说道:“我们虽然受伤,险艰已过,但水中萍却灾厄当头,我有两件事儿,真替她担忧不浅!”
谷家麒以为端木淑是怕“冷香仙子”聂冰魂仍然放不过水中萍,遂接口说道:“聂前辈那等身份,应该不轻然诺,她既答应宽贷水中萍……”
端木淑摇头说道:“聂老前辈自然不会再对水中萍姑娘怎样,我替她担忧的是另外两件事儿!”
谷家麒愕然凝目。
端木淑又复说道:“第一件事儿是水中萍姑娘的性情,显然极为刚强,她若获知已被冷香仙子聂冰魂聂前辈遂出门墙,可能会羞愤得自尽一死!”
谷家麒霍然说道:“淑妹这种顾虑,大有可能,第二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