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鬓妖婆”乔赛乔遂向谷家麒微施眼色.一阵狂笑说道:“好好好,你既然不愿弱了你‘七剑神君’名头,我们也无法相强,但我有句话儿,却要先问麒儿一下!”
话完,便即转身目注谷家麒,发话问道:“麒儿,你忍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义父所中剧毒发作,熬尽无边痛苦,身遭惨死!”
谷家麒应声答道:“当然不忍,但苦于我们无法身代!”
“绿鬓妖婆”乔赛乔点头说道:“我们虽然既不忍见.又不能代,但我却想出了解决这项痛苦的两条妙策!”
谷家麒喜形于色地问道:“义母想出了什么妙策?”
“绿鬓妖婆”乔赛乔神色冷冰冰地说道:“第一桩妙策是由我们两人下手,把你义父杀死,免得他或是熬受无边苦痛,惨不忍睹!或是投奔‘黑地狱’,坏了他‘七剑神君’的一世英名!”
谷家麒料不到义母“绿鬓妖婆”乔赛乔竟会想出如此荒谬之策?不由听得紧蹙双眉。
但“七剑神君”欧古月却高兴已极地拊掌大笑说道:“好策,妙策,亏你想得出来.这方法委实奇妙无比!麒儿不必为难,尽管与你义母向我下手便了!”
谷家麒闻言,心中暗想自己这义父义母的性情之怪,着实无与伦比!遂向“绿鬓妖婆”乔赛乔摇头说道:“义母这第一桩妙策,恕麒儿不敢苟同,请问第二桩是何妙策?”
“绿鬓妖婆”乔赛乔的脸上神色,由森冷含煞,变作了柳媚花娇,向“七剑神君”欧古月嫣然一笑说道:“我本想把你杀了干静,但你那宝贝儿子,不肯杀你,我也未便单独下手,只好另想别法!”
话完,转对谷家麒笑道:“麒儿.我们既然不忍心见你义父身受奇惨,你又不肯杀他,则只好眼不见心不烦地,杀掉我们自己!”
谷家麒夷然点头笑道:“这倒使得!”
“绿鬓妖婆”乔赛乔看了谷家麒两眼,向“七剑神君”欧古月格格笑道:“十五年前,你自终南山‘百丈壁’下,带走麒儿之时,是想把他造就成一个身负绝艺,但心狠意毒,无恶不作的骄狂少年,以报‘摩云手’谷啸天的杀子之仇!可惜他先天不恶,任凭你后天如何薰陶,终难全如所期!你看他不忍心杀你,却肯慨然自尽,哪里称得上心狠意毒,无恶不作……”
“七剑神君”欧古月不等“绿鬓妖婆”乔赛乔话完,便即感慨无穷地,长叹一声说道:“关于此事,我起意确实如你所说,但对他悉心调教之下,发现麒儿无论在心性,悟力,姿质,进境等任何方面,均比死在摩云手谷啸天手下的风儿强过多多,义子既已胜于亲子.并善体亲意,旦夕承欢,你我一身绝艺,也算有了传人,仇恨自然渐渐淡忘消失!故而除了睚毗必报,高傲倔强,不肯让人等事,我仍要麒儿保持我的一贯作风以外.并未企图把他训练成无恶不作之人,反而教了他不少立身处世之道!”
谷家麒直到今日才算彻底了解义父“七剑神君”欧古月对待自己的一番心情,不由感动得凄然垂泪!
“绿鬓妖婆”乔赛乔静静听完微笑说道:“你既连杀子之仇,均能淡忘.怎的对目前小事,却执拗得不肯回头?”
“七剑神君”欧古月知道“绿鬓妖婆”乔赛乔是在费尽苦心,旁敲侧击地,规劝自己,遂摇头一叹说道:“你不必绕着弯儿,对我劝说,须知欧古月一生狂傲,从不服人,我怎能忍气吞声地,甘为幽冥主宰臣仆?”
“绿鬓妖婆”乔赛乔看看“七剑神君”欧古月,微笑问道:“你自称一生狂傲,请问我的狂傲程度,比你如何?”
“七剑神君”欧古月猜不出她问话用意,应声答道:“你我性相若,均是一般狂傲!”
“绿鬓妖婆”乔赛乔点头说道:“你既知道我与你的狂傲程度,不相上下,何以我并未中毒,都肯陪你投奔‘黑地狱’,你倒反而不肯?”
“七剑神君”欧古月依旧摇头说道:“你为是我,我却不肯为我自己!”
“绿鬓妖婆”乔赛乔突然脸色一变,向“七剑神君”欧古月沉声叱道:“欧古月,你怎的如此自私?我肯为你,你为何不肯顾虑顾虑我与麒儿?要知我们虽被世人误解,冠以凶毒之号,其实却是真正性情中人,你宁甘熬受无边惨痛,成全一世英名,岂不等于逼得我与麒儿伤心无奈的自尽而死!”
说也有趣,“绿鬓妖婆”乔赛乔说了多少好话,欧古月均自执拗不听,但如今这一顿大骂,反倒把位难缠的“七剑神君”,骂得服服贴贴,无法反驳!
乔赛乔怒叱“七剑神君”欧古月以后,目注谷家麒冷然发话说道:“麒儿,我们且等你义父最后一句答话,他若依然执拗,不听良言.我们立时各击天灵便了!”
“七剑神君”欧古月在“绿鬓妖婆”乔赛乔这一番先行曲折迂回,最后才作正面轰击的猛烈攻势之下,只好有条件的投降,苦笑两声,摇头说到;“你们要我暂时忍辱含羞,投奔‘黑地狱’,便必须依我两项条件!”
“绿鬓妖婆”乔赛乔与谷家麒见“七剑神君”欧古月居然松口,不由均自心头狂喜!乔赛乔连连点头,含笑答道:“慢说两项条件,便是两千件两万件,我们无不依从!”
“七剑神君”欧古月说道:“第一项条件便是不许你陪我同往‘黑地狱’,由我单独前去!”
“绿鬓妖婆”乔赛乔愕了一愕,立即点头说道:“好,就让你一人单独前去吃苦,我则赶紧督修‘江东别苑’,与‘七剑宫’,好等你脱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