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沛光的院子离开，千凌抬头看向空中弯月，听灵源发牢骚数落，“你给沛光的那两颗可是人丹，人丹呀！能容易炼成吗？你就这样送人？送谁不好，送昱戈不好吗？送霍骞不好吗？他还刚给你了三只妖宠呢？居然给沛光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千凌轻笑，任由灵源说完，才缓缓说道，“那是秘地里的丹炉炼制的，当时我和潜榆还有几个修士都在其中，没有参透的人都被炼成了人丹。”

灵源没好气的接嘴道，“我知道，还用你说。”

“当时我不懂什么是人丹，只觉得恶心，现在想来是我浅薄了，我们炼丹用药材用妖兽，这些都是有生命的，和人族一样，生命不分贵贱。”千凌继续说道。

灵源怔了怔，它感受到千凌内心的想法，叹口气道，“我懂，你就是为了感谢沛光今日帮你，其实他帮不帮你，结果都一样。”

“不一样，”千凌摇头，“能用命帮你的人绝对不一样。”

灵源终不再说话，默默的待在一角，显得孤独悲凉，千凌神魂走到它的身边，轻轻将它的身体拥住说道，“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现在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我会用命护你。”

第二日颖娇和潜榆道别，说有事要办并已经给家族传讯，让他自行回去。潜榆也不多问，带着弟子和沛光先行一步。

散修盟临海，兰海带着颖娇和千凌走的海路，半月后来到妖域和灵域交汇处的海域，这里大大小小有不少岛屿，岛上有不少陆地半妖，海水中也不断有半妖探出头，围在海岛四周好奇的看着来访的人族。

千凌好奇的问道，“兰海前辈，半妖为何有的像妖，有的像人？”

兰海答道，“半妖生下来时和纯种妖族外貌上没有太大区别，妖族修炼到一定阶段便能化形，但半妖化形非常艰难，通常都只能化形一半，只有修行等级很高之后才能完全化形。”

千凌点点头，内心不禁对半妖生出同情，按理说他们有着人族血脉，化做人形更加方便才是，没想到恰恰相反。

颖娇感受到前千凌的情绪，叹口气道，“半妖岂止是化形艰难，修行更是艰难，”说着看了兰海一眼，心中满是骄傲，她的夫君即便是半妖，却毫不输于纯种的妖族。

兰海也叹口气点着头说道，“小娇说的对，妖族通常吃了睡睡了吃，张嘴吸纳日月精华便能升级，神通什么的随着等级高了便自然领悟，根本不用修炼，但半妖却不行，神通领悟要差很多，修炼也艰难许多。”

“这么说，半妖在妖族之内肯定很受欺负，”千凌更加同情起半妖来，看看这呆着的位置就知道，妖域的最外围，妖能稀薄的厉害，这样的环境对修行就是种阻碍。

千凌的话没让兰海悲伤，他反而高昂着头环视了一眼周围的半妖说道，“半妖有很多不足，却有更多妖族和人族无法企及的优势，半妖不是低等级的种族，只是还未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

千凌猛的抬起头看向兰海，她第一次发现兰海隐藏在泼皮一般的外表下，其实是个伟岸的身躯。

颖娇满是爱意的目光看向兰海，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半妖的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