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义领命之后带着几个小黄门急匆匆的朝着承天门赶来。
一出承天门就看到了跪在那里的大臣们。
为首的几个官员正在说着什么,看到戴义出来了,顿时闭上了嘴巴。
然后顿首目视前方的跪着。
戴义上前走了几步,然后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微微昂起头高声道。
“陛下口谕,宣宣徐溥李东阳,刘健,谢迁,王恕,徐贯,戴珊,徐琼觐见!”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官员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在戴义宣读完了口谕之后,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虽然膝盖很是酸疼,但是他们依旧是昂首挺胸,好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陛下既然肯召见他们几个,那就是一个初步的胜利,代表着陛下已经准备要服软了,现在不就是找他们去商议着软该如何的服下去。
徐溥的年纪最大,他爬起来的时候一个站不稳的就往地上栽。
戴义一直在看着这边,见到徐溥要倒下,顿时手疾眼快的扶助了徐溥。
身为一位太监,察言观色可是基本操作,他就知道有人会撑不住,果然不出他所料啊。
徐溥是内阁首辅,还做过陛下的老师,万万不能出事情,不然事情可就大了。
被戴义扶助,徐溥可是丝毫的没有领情啊。
只见徐溥双手一推,借着这推力把自己身体推离了戴义的手。
“哼!阉狗安敢碰我!”
说完还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对着自己的衣服使劲的拍了几下。
那种嫌弃的样子,真的是一点也不掩饰。
戴义............下次咱家再救你我就是狗!
徐溥怒视前方整理了一下官袍的褶皱,然后大步向前,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毕竟已经是老年了,腿脚不便加上跪了不短的时间,于是两脚不受控制,整个人朝着前面趴了过去。
旁边最近的李东阳慌忙的上手就去扶,只是为时已晚他没抓到。
唯有站在徐溥面前的戴义,不由自主的把自己当成肉垫救了徐溥。
“呸!”
“阉狗!”
徐溥脸红的从戴义的胸膛中离开,然后吐了一口吐沫。
后面的官员瞪大了眼睛的看着,刚才那个姿势,真的是太羞耻了啊,就好像自己抱着第三十房小妾的动作似的。
几个人跟在戴义的后面,穿过几处长廊宫殿来到了乾清宫御书房之内。
“参见陛下!”几人见到朱祐樘捧着笏板揖手行礼。
朱祐樘看着这几位大臣,于是从御案后面站起来很是客气的表示了迎接。
“诸位爱卿免礼!”
“来人呐!赐座!”
几个小黄门搬来了几个板凳放在了几位大臣的后面。
“谢陛下恩典!”
几人也不客气,然后便是半个屁股的端着身子的坐下。
朱祐樘看着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大臣,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后首先把目光转向了内阁首辅徐溥。
“徐师,您已年过古稀,若是伤了身子骨,朕可怎么交代啊,到时候都是朕的过错了,您让这天下人该如何的看待朕呢。”
先打感情牌,好歹你徐溥也给朕讲过学,是朕的老师,要向着自己的学生啊。
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要向臣子示好卖惨,不得不说朱祐樘也算是一个很好的皇帝了,起码这是文官觉得的。
只是这个徐溥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他是个很不简单的家伙啊。
徐溥字时用,号谦斋,南直隶宜兴县洑溪人。景泰五年的进士,官至华盖殿大学士,弘治五年八月就开始任当朝首辅一职,性凝重有度,居内阁十二年,从容辅佐,而且还是朱祐樘当太子时期的老师。
人老成精那就不说了,关键是他的威望还特别大,四朝宰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