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让他暂时从侠客梦中清醒过来。
他大步走到两人近前,对白衣少年道:“无论如何,也是我们救了她的命,感谢你是理所应当的。”
又对小鱼儿道:“喂,难道你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恩公吗?”
小鱼儿有点懵,戏文里不都是应该是我问恩公名字的嘛,怎么忽然变成他问我了?
思绪有点乱啊.
可是,她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将感谢的话说出来了。
“不用客气。”白衣少年甜甜地笑道:“你的伤重不重?竟然没有哭鼻子,倒也挺坚强的!”
我受伤了?
对,我受伤了!
抓着手臂,指缝间汩汩流出的鲜血
好疼!
眼泪开始在小鱼儿的眸子中打转儿,看上去楚楚可怜。
白衣少年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从包袱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又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将白色药粉倒在小鱼儿的伤口上,替她包扎好,这才说道:“好了,这可是我亲自调制的金疮药,不敢说肉白骨,但用不了三五天你的伤口就该愈合了。”
“对了,切记不要沾水!”
“谢……”
“说了不要谢!”
小鱼儿晕乎乎地看着他,心说:“他身上怎么那么香?”
官道上,三个少年人一路慢慢地走着。
白衣少年和黑娃救下了小鱼儿,一问才知道小鱼儿是来找人的,而且和他们找的是同一个人。
没走多远,小鱼儿便犹如脱力一般,再也走不动了。好在有过路的犊车,白衣少年便掏钱雇了车,那车夫见是三个少年,而且刚好顺路,自然欣然应允。
小鱼儿问起这白衣少年的身份,他只说自己姓谷,叫谷渡,是个修道之人,此次是下山来江陵为师父办一件事的。
在聊天的过程中,这位谷郎君似乎对姑爷极为感兴趣,小鱼儿本来就没有心机,对于救命恩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竟是告诉了谷渡。
由于小鱼儿受了伤,谷渡便邀她去元妙观。
小鱼儿也知道前路坎坷,在独自找下去小姐还未曾找到,她自己的小命倒是先搭上了。
三人一路边走边聊,都是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很是对彼此的胃口。
谷渡还不时讲几个小笑话,一路上竟是欢声笑语,便是那车夫也不时地加入他们三人的话题。
江陵城以东三十里的一处小道上,一辆犊车正在沿着泥泞的小路缓缓前行。
车厢上挂着帘子,只有在犊车摇晃的时候,楼清漪才能通过布帘晃动暂时留出的缝隙看到外面的世界。
她的眼睛眨啊眨,想看清到底自己身在何处。
可是留给她观察的时间太短暂了,没有任何的作用。
她的双手反剪绑着,嘴巴也被堵了起来。
昨夜的事情太过离奇了,本来可以跟紫菱一起爬上岸的,哪知道忽地来了一个大浪头,将她们二人分开了。
楼清漪被水冲着继续向下游漂去,好不容易找了个水势减缓的地方爬上了岸。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没得换,甚至连烤干的条件都不具备。
穿着湿冷的衣服,沿着江边走了百余步,楼清漪便开始打喷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