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叔弼精明是没的说,可李氏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此事若是不掰扯清楚,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怪不得这夯货十天半月的也不碰她一下,愈想愈气,李氏上去捶打楼叔弼的心都有了。
可忽地想起此处还有焦家的人和一众小辈,如此雌威大发,着实有些不妥,这才忍住了心头一口恶气,但仍气得脸孔胀红,看着楼叔弼的眼神似乎要吃人。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楼叔弼就要出言解释一番了,可还没有等他开口,席间便传来了噗嗤的笑声。
这种事本就是难以启齿,任什么人得了此种隐疾,定是当堂矢口否认。
可否认并不等于澄清,楼叔弼已经做好了被焦家人耻笑的心理准备,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可是待听到方才那一声笑时,楼叔弼胸中的怒气便再也无法平抑了。
岂有此理,家中有个拎不清、听风就是雨的妻子也就罢了,偏偏老子出丑,儿子抢在旁人之前发笑,这如何能忍?
其实,这也不能怪楼鸣,这顿酒席他吃的十分憋屈,忽然间有个可乐的事情发生,让他的苦闷情绪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虽然在意识到不该如此的时候,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巴,可那笑声还是传到了楼叔弼等人的耳中。
除了大醉的焦丰,众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楼家父子。
楼叔弼怒不可遏地扇了儿子一巴掌。
接下的情景便是众人充分发挥想象的时间了。
焦丰的妻子鄙夷地瞅了楼叔弼一眼,心道:“楼叔弼体虚的事,楼鸣定是知情的,他们父子二人瞒着李氏。”
在她看来,楼鸣固然顽劣了一些,但人还算是老实,否则也不会被女人小曼拿捏的死死的。楼鸣方才这一笑,兴许不是有意的,但楼叔弼做贼心虚,被儿子揭穿了,恼羞成怒出手打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不过,对焦丰的妻子来说,也有好消息,楼鸣方才那么一笑,不就是恰恰说明她这个未来的女婿并无此症嘛。想到此,她心下少稍宽。
楼鸣挨了一巴掌,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
楼叔弼怒道:“孽障,还嫌麻烦不够多吗?”
李氏一见儿子被打,虽然知道儿子嘲笑老子不对,但到底是抵不过护犊之情,挡在儿子面前出言指责楼叔弼。若不是在酒席间当着外人,怕是要破口大骂了。
楼叔弼犹如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心头一把火可就腾地一下烧起来了。
此事若是今日不当着众人的面解释清楚,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处,他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对众人叉手说道:“诸位,方才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楼某深表歉意。此事纯属误会,诸位不必当真!”
他自然知道这样红口白牙一说,众人是不会相信的,便紧跟着说道:“如今,这酒楼的伙计也在,便让他从头到尾将事情讲清,诸位也好给在下做个见证!”
说罢,他瞪向那伙计。
伙计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不敢贪心拿那摊手的铜钱。
他将方才在酒楼门口遇见的事说了,收钱的事自然是只字不提,只说那家丁戴着羃离,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怕送药晚了遭到主人的责备,这才让他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