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亲之后,她好像未曾如此认真细致地看过。
湖面上风叶摇摇,浮萍轻飘。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发生的,人的一生也如这浮萍浪梗,终究是不知所归。
轻轻地从树上摘下一枚鸡爪槭叶子,那叶子从叶柄处伸开,像是一个手掌,整个叶片的外形,又像是心形。
松开葱葱玉指,沾满了轻淡春愁叶子便随风而去。
此时,她的那个家中,陈唱已经在小鱼儿的服侍下准备宽衣就寝了。
吃软饭的日子就是这么任性。
“姑爷,你的头上有东西,婢子帮你拿下来。”小鱼儿轻声地说。
“哦。”
“什么东西?”
“叶子,好绿……”小丫头的眼睛盯着那片树叶有些发亮。
“呃……”
单腾今日也来参加诗会,与其说是附庸风雅,更不如说是在猎艳。今天前来参加诗会的不仅有青楼名妓,还有各个府中的名媛贵妇,对他而言是个大好的机会。
“单公子,别来无恙!”
一个身材有些胖的书生叉手行礼,正是方才跟贺百川搭讪的那位汪姓书生,若是陈唱在此,想必也认识此人。
单腾还礼,眼睛不住地四处飘来飘去。
“单公子可是在找什么人?”汪书生明知故问。
“哦,在下有几个好友也说要来的,只是直到此时仍未寻见。”单腾睁着眼睛说瞎话,反正这种事情干的多了,一点都看不出脸红,“汪兄,看你现在似乎还在为生计奔波?”
汪书生的袍子虽然整洁,但是已经很旧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日子过得窘迫。
单腾的意思很明确,咱俩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
汪书生脸色一红道:“让单兄见笑了。前几日我倒是寻得一个好的活计,只是阴差阳错地错过了……”
这件事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感到尤为可惜。那日西城防主率兵突然到来,导致了人们的骚乱,他被人绊倒,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脚,脸上印了三四个鞋印直,五脏六腑几乎都要移位了。
这些还不算,最倒霉的是被士卒抓了起来,足足在大牢里关了三日方才重获自由。纵然没有受刑,但大牢里的日子真的不是人过的,待得快要发臭了。
这段时间肠子都要悔青了,若是那日不拉着那位书生比试,月例五贯的差事早就落到了他的头上,还用得着受这个罪。出了大牢之后,也曾打听过这件事,但当时场面混乱异常,倒是无人知晓这天大的馅饼落到了谁人头上。
心中将当时参加比试的十人挨个过了一遍,总觉得那个黑瘦书生最有可能,但方才两人不期而遇,一问才知道那人也未入选。
这就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