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湿的青州府大牢内,传来了哐当的开门声。
蜷缩在稻草上的刘全等几名刘家子弟也都纷纷爬了起来,目光投向了大门的牢门的方向。
刘全等人以往吃香的喝辣,养尊处优。
这一宿待在阴冷潮湿的大狱内,几乎没合眼。
现在他们没有了往日威风凛凛的模样,蓬头垢面,显得格外的邋遢。
几名虎豹军的兵士走到刘全他们的牢房前停下。
在哗啦的铁链声中,牢门被打开。
“出来!”
一名兵士对着面容憔悴的刘全等人冷喝道。
“军爷,这是要放我们出去了吗?”刘全面色惊疑不定地询问。
“那儿那么多废话!”那兵士没好气地催促:“快点出来!”
刘全他们也是彼此的对视了一眼,心里忐忑。
在几名兵士的推搡中,他们朝着大牢外走去。
“堂哥,该,该不会要砍了我们吧?”
一名刘家子弟看着那面容冰冷的兵士,也是双腿有些发软。
“族长不会不管我们的。”
刘全看到吓得面如土色的几个同族,也是强自镇定着。
他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刘家可是青州数一数二的大族。
那耿一舟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的给一些面子的。
刘全他们被羁押着走出了阴冷昏暗的牢房。
外边已经是骄阳如火。
刘全从没感觉到,阳光如此的温暖。
“刘全,你们没事吧?”
早已经候在大牢外的参议刘青主动的迎了上去。
“二哥,我们,我们......”
想到在阴冷昏暗的大牢内与蚊蝇老鼠待了一宿,刘全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是哽咽难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身为刘家子弟,自幼生活富足,何曾吃过如此苦头。
“哭什么!”看到几个啜泣的家族子弟,刘青也是板起了脸训斥:“不要让外人看笑话!”
刘青在家族中一向颇为威望。
刘全他们也是急忙地擦了擦眼泪。
“你们放心,家族不会不管你们的。”
刘青看到可怜兮兮的几个家族子弟,也是叹了一口气。
“耿参政要拉你们去游街,走个过场就没事了。”刘青说道。
“什么,游街?”
刘全他们也是怔住了。
“拉我们去游街,那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呐。”一名刘家子弟当然嚷嚷了起来。
“二哥,那姓耿的这是故意的整我们,想让我们刘家蒙羞......”
“住嘴!”
那家族子弟话没说完,刘青就冷声打断了。
“平日里让你们不学无术,欺压良善!”
“你们糟践的人还少吗?!”
刘青怒其不争地道:“现在知道要脸面了?”
“早干什么去了!”
“二哥,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刘全急忙求饶:“能不能不让我们游街,这太丢人了。”
“你们以为我是参政吗?!”刘青没好气的道:“这是耿参政的意思,我无能为力——”
参政耿一舟收了他们一千五百两白银,这才放话可以饶恕他们的死罪。
想到自己冷脸去贴耿一舟的冷屁股,刘青的心里就格外的膈应。
要不是自己老爹要自己出面的话,刘青压根就不愿意去管刘全等人的事情。
刘家现在可以说是家大业大,开枝散叶,家族子弟数百人。
这数百人良莠不齐,给刘家可是招惹了不少祸端。
在刘青看来,对于那些作恶多端的家族子弟,那是害群之马,不必庇护,需严惩不贷。
唯有如此,才能维护家族的名声。
可他爹刘光远是族长,纵使家族子弟做了恶事,他总是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多般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