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天下,还是天子刘邦做主,那就没有需要担心的事了。
想明白这一点,众人不由纷纷整理起衣冠,而后在王陵的带领下,向刘盈齐齐一拱手。
“既如此,臣等谨遵陛下诏谕,即刻出宫,以各司职……”
见此,刘盈也只能再拜:“辛劳诸公。”
待百官朝臣次序向宫门方向走去,刘盈不由稍松口气,便赶忙来到一旁。
“见过诸位先生。”
见刘盈依旧对自己这些老家伙如此恭敬,本就面露羞愧之色的崔广四人,面色不由更难看了些。
“家上……”
看出崔广等四位老者的愧意,刘盈不由稍一正身,对四人沉沉一拱手。
稍直起身,才面带亏欠的望向四人。
“诸位先生不必心怀愧意,今日之事,本因孤而起……”
轻轻一声之责,刘盈不由稍叹一口气:“身以为人子,孤本当恭顺长亲,今竟使君父气急咯血……”
“孤实孝道有缺,不当人子……”
说着,刘盈不忘稍挤出两滴泪水,还‘悔恨’的擦了擦眼眶。
见此,崔广四人不由对视一番,终还是由崔广上前。
“家上不必如此,不必过于自咎。”
“废嫡立庶、废长立幼,此自古,便乃天家之大忌。”
“今家上储位得稳,虽于孝道稍缺,然天下因此而大安,苍生黎庶自此而得太平!”
“家上缺于私孝,而天下安泰得以保全;此,便乃大行不顾细谨,忠孝两难全呐……”
听闻崔广为自己的‘不孝’行为做出辩解,刘盈心下自是连连点头,面上却依旧是一副悔恨不已的神情。
‘哭’了好一会儿,刘盈才稍一吸溜鼻涕,对四位老者一拱手。
“四位先生不以孤年弱,不惜以耄耋之年出商山,车马劳顿以至长安,孤本当亲力亲为,全尽主宾之谊。”
“然今,父皇突而昏厥,虽无大恙,孤身以为人子,亦当日夜守候与病榻左右,亲尝汤药,以稍全孝道。”
“且今太子宫,亦于未央皇后之宫,若邀诸位先生至,恐多有不便……”
说着,刘盈稍侧过身,就见等候于刘盈身后的吕释之赶忙上前,恭敬的对四位老者一拱手。
就见刘盈继续道:“孤留于宫中,以侍父皇病榻前,便劳诸位先生,暂于建成侯府短住几日。”
“待父皇龙体转安,孤再邀诸位先生至太子宫,以请教仲尼仁孝之道……”
言罢,刘盈又是沉沉一拱手,对四人一拜。
见此,崔广四人不由感动的眼眶泛红,终是稍叹一口气,齐身向刘盈一拱手。
“家上但去,不必忧于民等。”
“老朽等本就隐居山野,粗茶淡饭数十载,今得居于建成侯府,当自无不虞……”
言罢,崔广便稍侧过身,望向一旁的吕释之。
“如此,老朽等便叨扰建成侯……”
闻言,吕释之自是赶忙笑着上前:“黄石公此言,羞煞小子……”
“诸位先生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