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周瑜或淡雅,或深情,或激昂,或低沉,将一曲关雎弹奏得恰到好处。
余音绕梁,三月不知肉味,不外乎此!
不懂琴曲的也还罢了,懂琴曲的都能感觉到这一曲之中所蕴含的浓情蜜意。
周瑜心中暗笑,这《关雎》的曲子虽然在后世已经失传,但是偏偏他这个学渣却对这首诗熟悉的不得了。当年高中时代,暗恋隔壁班的一个漂亮女生,他在情书中没少摘抄里面的句子,对这首诗也自然烂熟于心了。
一位明月楼的老琴师站在人群的最外侧,听了周瑜的弹奏,摇摇头,叹了口气,叹道:“老夫钻研琴技几十年,弹坏了数十张琴,自诩琴技已臻化境,可今日听公子所奏,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年先师曾说我努力有余,悟性不足,到今日方解其中之意。”他神情落寞,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身后所背的一张古琴,摔在了地上,扬长而去。
最为震惊的是如烟。
她死死地盯着周瑜,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力气一般。
周瑜笑道:“《诗经》三百,以关雎为首。这首曲子也最难,抚琴之人,最难掌握曲中的情感变化。姑娘琴技一流,然而终究涉世未深,并未解曲中深意。”周瑜将琴曲中的三处错误一一点出来。
如烟也认真的听着,不时地点头回应,一副受教的模样。
王超将这情景看在眼里,一口气堵在胸口。那还待得下去,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他身后的狐朋狗党都一哄而散。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垣忍不住在屋子里狂笑起来。
“兄长,兄长,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王超憋屈成这样,简直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陈垣激动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会儿跑到窗子边上看看负气而走的王超,一会儿走到周瑜身边沾沾自喜。倒像是今天出尽风头的人是他一般。
周瑜摇摇头,道:“今日我算是和王家正式撕破脸皮了,日后的路恐怕也更难走了。”周瑜眼波流转,眸子深处流露出几分隐忧,只是隐忧之下,是愈发浓烈的兴奋。
周瑜心里暗想,自己怎么说也要替周瑜重新活一回,既然来了,他便不想像历史上的周瑜一样活的那么憋屈。
一生屈居人下,奉献了那么多,却连一个善终都得不到。
他不会重蹈覆辙!
这一次,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周瑜重新再活一次。
今天便是他向王家宣战的日子,也是他向这个时代宣战的日子。
若不是地点不对,他都想振臂高呼一声。
“三国,我来了,我许川来了!我周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