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李公子来了!”
高声呼喝随着急匆匆的脚步由远而进,气喘吁吁的大柱顺手拔起菜园的半截竹竿,抱着便跑了过来。
冲去陆太公身侧,朝着李绩横过竹竿,凶戾的瞪上一眼。
“你想干嘛?”
“是不是又来抓李公子的?告诉你,咱们陆家山可不是好惹的!”
“大柱!”
老人砰砰的拄着拐杖,微微侧头,厉声呵责。
“闭嘴!你闪开!”
“这位是李公子的皇城友人,不得无礼。”
“呦~这不是李大人嘛?什么风将你老人家吹来了?”
姗姗来迟的李闲,如沐春风,望着陆太公身前毕恭毕敬的人影,没有看到大打出手的场面多少心中有些庆幸。
踩上黄泥小径,望去身侧这些神色各异的村民时,李闲心中微微疑惑,总觉得今日这些村民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恍若真遇上了亲人一般,李绩伸手迎了上去,一把捏住李闲的胳臂。
“李贤侄啊!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这一路来,让我找的辛苦啊!”
拍着李闲的后背,李绩伸手将李闲迎去中间阔地,指去中央跪着的李崇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就是这小畜生!惹得李贤侄不快。”
“老夫知晓李贤侄心中郁气,今日特意带上了这个逆子,给李贤侄陪个不是。”
跪着的李崇义间李闲那张挂着浅笑的脸庞,回想起醉花楼的一幕,纵然是衣衫中垫着厚厚的皮绒垫自,也止不住心头打个寒战。
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人,往往云淡风轻的背后,总是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疾风骤雨。
不知晓等待自己的,又将是什么样的结局。
本就燥热的天气中,胸口后背大汗淋漓早就惹得浑身不舒服,加之被李闲这般直愣愣的看着,李崇义只觉整个人身上仿佛有密密麻麻的蚂蚁乱窜,让人止不住惧怕,不自在。
斜眼中瞥去不动声色的李闲,李绩微微一愣,粗暴的撸起青衫衣袖,大步走去一旁侍卫身前,伸手夺过手中皮鞭,挥鞭打下躲躲闪闪的人影。
“让你这小畜生前来请罪,还愣着干嘛!”
“当你做得对吗?你以为你一个国公之子就能翻天?就能在皇城之中横行?”
气愤的抽上鞭子,李绩鼻孔中喷出两股滚热的粗气,插着手怒骂。
拙劣的演技和身上微微的隆起早已落在李闲眼中,破绽百出不说,李绩的这些话语更像是在说道自己一般。
更何况,李绩小肚鸡肠的性子李闲也是了解,八成是后面还有更为过分的要求,要不然会下得去手?
李闲也不制止,也不言语,就那般负手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父子俩演戏。
在李崇义渐渐息止的哇哇叫声中,李绩又是一顿臭骂,有意无意的目光中,并未看到李闲上来规劝,甚至于丝毫不为所动却让李绩有些尴尬。
此行之中,自己堂堂兵部尚书,在村民面前掌掴自己亲信,又低三下四的和村民们说道。还赔上自己子嗣在这里受苦,丢去颜面,要是还不能将这小子请走,可就算是白白丢了李家人了!
一咬牙,李绩啪啪的在手中捋直皮鞭,奋力的抽下。
嘭。
皮鞭落去被汗水浸湿的皮裘,后背疼痛骤然加剧,取而代之黏糊难受感觉的便是钻心的痛感。
“哎呀!”
李崇义惊叫一声,止不住的向前一挺身子,下意识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