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邓枫却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因为他清晰的感觉到，聂小倩的骨灰坛就在宁采臣驮马褡裢里，他同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聂小倩的整个神魂都在颤抖。

没办法，无论是进入地府时还是大战黑山老妖时，邓枫就从没考虑过救不救聂小倩的问题；释放流星火雨符时，也也没想过就在黑山老妖身边的女鬼。

攻击完成之后，邓枫再没看到她，原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现在想来，应该是流星火雨打断了黑山老妖的禁制，聂小倩趁机返回了自己的骨灰坛；但她也不是毫发无损。

虽然大火球的目标是黑山老妖，但余波依然给了聂小倩重创，因为邓枫能感觉到，她的魂体比最初“缥缈”了不少。

“宁相公，你现在是想回去了吗？”燕赤霞看到了宁采臣驮马上的行礼包裹和他背后的书箱。

“今年的秋闱又快到了，我需要回去准备。”宁采臣点头回答。

“那就预祝金榜题名！”邓枫笑着抱拳，说了句吉祥话。

“多谢邓大侠吉言。”宁采臣又向众人抱拳后告辞离开。

“大哥，想不到你的脸皮也够厚的。”眼看着宁采臣走远，邓枫才回过头调侃燕赤霞。

“哼！”燕赤霞脸上泛红，很罕见的没有反驳——他虽然侠义精神比邓枫强得多，但在与黑山老妖的战斗中，同样没有考虑到救女鬼的问题。

“燕大哥，你既然已经凝成了金丹，何不在兰若寺闭关一段时间？”程灵素好奇的问道。

“怎么，大哥要走？”邓枫这时候才注意到，燕赤霞已经把剑匣挂在了背上，估计其他东西都收进了空间装备。

“你们问的其实是一个问题。”燕赤霞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我也想在金丹之后再上一层楼，但这半个月却没能取得什么明显进步，虽说这样的速度才正常，但我等不了了。”

“大哥，金丹修为少说也能保证200岁的寿命，你不过刚过花甲之年，又有我的《龙象般若功》，为何如此心急？”邓枫真不明白，燕赤霞到底急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在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如果我按照正常程序慢慢修行，就是到死都不会有什么实质的进步。”

燕赤霞抬头看向天空，表情说不出的落寞，“但这种感觉也让我明白，我还欠了不少，必须还上。”

“嗯？”邓枫立刻皱眉，想到了《倩女幽魂》的第二部，“大哥能确定吗？”

“不好说，我准备到处走走看看，找找机缘在哪里。”燕赤霞对此也很无奈。

“那我只能预祝大哥一路顺风。”邓枫对此帮不上什么忙，但不妨碍他给点引导，“不过，大哥知道我是从太原城而来，中间经过京城时，我碰到了一个奇怪的僧人。”

“哦？二弟你有线索？”燕赤霞精神一震，急切的问道。

“线索不敢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邓枫把普渡慈航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的怀疑解释清楚。

“他敢冒用菩萨名号，还是在京城这样的真龙之地，偏偏到现在都没什么问题，我怀疑这里面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又是这类东西吗？”燕赤霞皱着眉头说道。

“又是？燕大哥你是说......”程灵素第一时间想到了刚刚干掉的黑山老妖。

“你猜的没错，我们一回来，我就有冥冥之中的感觉，其实黑山老妖严格来说并不算敌人，甚至他都不能说是鬼魂，因为他是实体的，说是妖怪更合适一点。”燕赤霞语气沉重的解释。

“什么？”周围所有人都愣了。

“那他的本体是什么？”小昭傻傻的问道。

“你们没注意吗？他站在骷髅山上，宁可硬抗攻击都不移动，因为那座骷髅山就是他的本体，这也是他‘黑山’道号的由来。

他是阴间应运而生的怪物，天生就是准备扩张地府的。”燕赤霞知道的明显比其他人多得多。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杀不死他？”邓枫想起了《倩女幽魂》第三部，里面的敌人也是树妖和黑山老妖。

“他本来就无所谓死不死，只要阴间还在，枉死城还在，他就永远可以活下去，这是他无敌的地方，也是他的悲哀。

因为他的诞生就只有一个目的，他也只能这样走下去。你和他说了几句话，想必也发现了不正常对吧？”燕赤霞看向邓枫说道。

“确实如此，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死寂，完全没有什么追求、也不知道该追求什么，一切都很机械。”邓枫明白燕赤霞的意思。

“扩张阴间？地府不管吗？”红线皱着眉头问道。

“阴间是阴间，地府是地府，就好像阳间的龙庭一样，只能管天下万民，却管不到这片天地。任何世界，强化与扩张是本能，不管阳间还是阴间都一样。”

“人间——也需要扩张吗？”小昭不能置信的问道。

“你以为我们这些修行者是干什么的？”燕赤霞瞪了她一眼，“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修行者更是讲究夺天地之造化，逆天改命更是家常便饭，偏偏天地并没有那他们怎么样，你觉得正常吗？”

“所以，修行者的存在价值，就是帮助天道维持秩序？”邓枫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理解。

“不，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来说，这方天地根本无所谓秩序。修行者报答天地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效果最突出的就是帮助扩张或者阻止其他地界的扩张。

比如说，若是有人能够到达太阴星，也就意味着天道的规则可以覆盖到那里，越大越好。又比如说，我们这次杀了黑山老妖，阻止了阴间向阳间的扩张，天道自有奖励。

你们应该也能感觉到，这段日子的修行效果明显加快了吧？”燕赤霞笑着问道。

很显然，他能够这么快、这么顺利的突破金丹境界，也是受到了天道的奖励。

“这是不是就是气运？”邓枫赶紧问道。

“你知道的还不少——没错，这么理解也可以。”燕赤霞惊讶的看了邓枫一眼，“时来天地同借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说的就是这个。

黑山老妖本来不存在，但他以枉死城的尸山血海为养料，应阴间的气运而生，我们和他的战斗实际上就是阳间和阴间的争斗，我们阻止了生灵涂炭，自然是立了大功，得到些奖赏是应该的。”

“也就是说，功德够多，也可以提升个人气运？”邓枫想起了从信鸽那里得到的消息。

“当然，天心即人心，天意即民意。有大功于天地和有大功于百姓，结果都是一样的。”

邓枫想起了自己在《群侠》世界的经历，想起了自己一家在最后的轻松突破。

整个天下只有那么点先天高手，药王谷却汇集了这么多，唯一的原因就是就是气运，是邓枫大幅度推动驱逐鞑虏以及提升世界武力上限的奖励。

还真是.......

PS：今天没能力加更了，因为存稿已经耗光。还有，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一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作者菌就一点动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