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姐，你快点，再快点！”

程灵素强忍着羞意，马鞭用力挥下，“驾......”

不知过了多久，邓枫把昏睡过去的小昭放回马车，回到驾驶位揽住了程灵素，苦笑着说道，“灵丫头，小昭怕是有了心魔！”

“公子，我不太理解。”

“她的实力提升太快，不过是20岁，却已经是江湖顶尖的超一流高手，从小跟着我，见了太多尔虞我诈以及生死杀戮，这些东西以前怕是一直都在，只是这丫头从小懂事，从来不和我们说，今天杀了四大恶人中的三个，厮杀虽短却非常凶险，加上这次去光明顶本就是极度危险，这些东西一起压过来，小昭再也扛不住，集中爆发了出来，才有了她刚才的放纵！”邓枫心疼的看着还在车厢昏睡的小昭。

“公子，我们怎么才能帮帮小昭。”程灵素同样担心。

“没办法，”在程灵素惊讶的眼神中，邓枫苦笑着摇摇头，“心魔这东西，外人什么都帮不上，扛过去就过去了，抗不过去谁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这一点怪我，生怕你们实力不足，拼了命的堆积资源，实力是上来了，可是神识意志跟不上，想不到这么快就爆发了。”

心魔的来源很多，但也无外乎是心底最深处的阴暗面，包括但不限于杀戮、血腥、暴力、欲念等等，小昭更多是长期的阴暗经历集中爆发，却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里只是武侠世界，还是低武位面，就算心魔没能一次过去，顶多也就是心理受影响，就算有什么心理创伤，以后还有机会再想办法消弭，不会直接完蛋。

如果是在修真位面，心魔就是生死场，过得去就是海阔天空，过不去轻则精神重创、实力大降，重则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哪怕是大罗神仙，想要更进一步也脱不开心魔考验，所谓的“斩三尸”其实就是把心中不同的理念分离开来，恶念就是恶尸，善念就是善尸，剩下的就是本我，必须三尸合一才能成为准圣，说白了就是彻底驾驭自己的内心，不管善恶都能完美操控，否则永远停留在大罗阶段。

“只修神通，不修道行”说的其实就是小昭现在的情况，真的不是其他人能帮上的事情。

万幸的是，邓枫一直以来修习《移魂大法》中的强化精神部分，也就是邓枫自己所为的“冥想”，使得邓枫和四个妹子现在的精神强度都很高，一般的事情很难让他们有什么大的心理波动，这一点在战斗中极为有用，让他们可以在极度危险中仍然保持最大程度的冷静，把自己实力完全发挥出来。

但这是对外，对自己内心深处的心魔是否有用，谁都说不准。

马车继续前行，转眼就看着前方的太阳慢慢下山，周围却没有任何人迹，看来今晚又得露宿野外了。

在路边山林里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拴好马，上好车厢刹车，在周围撒了一圈驱虫驱蛇药剂，再砍了一棵枯树，弄了一大堆干柴，升起了不小的火堆驱赶一般野兽，末了从手镯中取出铁锅架上，从附近的山溪中取水加入，最后放入早已备好的肥鸡牛肉，撒上花椒香料，很快滚开的大锅中飘出醉人的香气。

“公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香味叫醒，马车中突然传出小昭的呼唤。

“小昭，你醒了！”邓枫和程灵素对望一眼，惊喜的看向车厢。

“咯咯，公子，小昭想你！”小昭揉着眼睛从车厢侧门出来，发现邓枫时眼睛一亮，立刻轻轻一跃到了邓枫怀里，“吧唧”就是一个么么哒。

邓枫却表情一沉。

“公子，你生气了？公子不气，小昭亲亲！”小昭瞬间感觉到了邓枫的情绪变化，笑嘻嘻的再次仰头一个香吻。

“小昭乖，肉已经好了，吃饭吧。”邓枫只能苦笑。

“嘻嘻，谢谢公子——吃肉肉喽！”小昭欢呼一声从邓枫怀里跳到大锅旁边，不顾热气要了一碗，吹了吹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公子，小昭她.....”程灵素紧张而又心疼的看向开心吃肉的小昭。

“灵丫头，你可能不知道，但我永远记得，当年刚刚把小昭接回家的时候，她高兴了撒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邓枫表情苦涩，心里仿佛压了一座山。

“啊？”程灵素愣住了。

“人的精神有自我保护机制，当出现太过巨大、超出了正常承受范围的的压力时，人体可能会自行封锁这部分记忆，然后慢慢释放，让自己能够逐渐承受，最终恢复正常。问题是，也有可能出现完全无法承受的巨变，这时人就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比如许多人小时候受了惊吓，结果智力一辈子停留在了受惊吓的年龄，再也长不大了。”邓枫语气满是苦涩。

“有办法吗？”程灵素语气急促。

“慢慢用正常生活温养，帮助她早日恢复。”邓枫轻舒一口气，爱怜的看向小昭。“先吃饭吧！”

一顿大吃，邓枫和程灵素都松了口气，小昭虽说因为心魔重创了心灵，但身体的本能让她不忘吸收营养，饭量并未减少，否则真的是大麻烦了。

“公子！”刚一吃完，小昭立刻跳到邓枫怀里，“抱抱！”

邓枫哭笑不得，只好抱着她到山溪边洗漱，她却三下五除二解除了全身武装，开心的跳进山溪玩水。无奈之下，邓枫也只能脱了衣服下去抱着她一起玩，半天才哄着抱着回了马车，甚至顾不上穿衣服，只好让程灵素过去把衣服拿回来。

但一进入车厢，小昭原本开心的表情却慢慢平静下来，表情也逐渐恢复正常，看着不着寸缕的两人，她才羞涩的看着邓枫，“公子，小昭失礼了！”

“小昭，你好了？”邓枫狂喜的看向心爱的丫头。

“没有。”小昭苦笑着摇头，“我感觉心里好几种想法，但每一种都感到害怕，只有刚才的那个小丫头不知道，所以她才能出来。”

“精神分裂！”邓枫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小昭，你在害怕什么？”

“不知道，也说不清，原本我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但是看到公子，却老是感觉不舍，仿佛是有一天公子会离我而去，甚至是狠心的抛弃我们，我又不知道为什么。”小昭表情突然充满惶恐。

“嗯？”邓枫总感觉不对劲，因为他开始还以为是小昭心底的阴暗面爆发，但现在看来明显不只是这些。

“公子，”另一个怯怯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师傅还专门和我说过，我这辈子注定了一世艰难，碰上公子就是得遇贵人，但在18岁时有一件大恐怖，过去就是海阔天空，若是过不去，怕是身死道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