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最忌讳感情用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该丢弃的就不要总是怀念。
矫情不矫情。
“师祖,以后你去哪里都带着我吧,你不是说只要我在你身边,就能压制你体内的霉运吗?”挪着底下的凳子,一点点靠近那个沉思的男人。
白祗吟却摇了摇头,充满慈爱的眼神让苏木如鲠在喉。
“怎能如此,木儿终归是要长大的,你有自己的路去走,不该为了师祖而放弃追寻大道机缘的机会。”
脑袋被摸了摸,苏木气呼呼地抓着那只大手,满目真诚地回道:“可是,木儿就想待在师祖身边,大道三千,谁又规定了必须行万里路才能得到机缘,领悟境界,在木儿看来,只要心中有道,不论在哪里,都是好的。”
“话虽如此,但毕竟少有。”白祗吟正想说教一通,可见小徒孙满脸执著认真的模样,思虑片刻,轻轻一笑。
“罢了,你现在还小,这种事情往后再说。”等她大了,便会像掌门师弟他们的徒弟一样,开始心思活络,向往大千世界的繁华与机遇。
他的身边如此枯燥乏味,一时依赖并不代表着永远,有些事情,说是无用的,得等她自己去领会。
此刻的他还不知道,在往后很长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恨不得她对他的依赖再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样苏木便不会轻易被外面那些‘妖精’勾了魂去,丢下他,去与别的男子长相厮守。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所谓的早知道,若是早知道,以白祗吟的性子,必定不会将苏木放在身边,任由她温水煮青蛙,又干柴烈火地煎熬着他的心。
最后如她所愿了,她又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对了,师祖,你刚才让我偷偷去查探候府,我遇见了一个小丫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身上又没有魔气,想了想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便回来了,不过我趁她不注意,拿了她一根断发。”
手心一翻,淡青色的光芒闪过,掌中便出现一根几乎可见的发丝,苏木故意不拿起,而是直接将手放到白祗吟跟前。
微凉的指腹在拿起那根发丝的时候,触碰到苏木的掌心,有些酥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蜷缩了手心。
不过白祗吟并未注意到这些,他念了一段口诀,那发丝便自燃起来,只是焚烧后的烟灰却泛着股阴冷的幽冥之气,颜色也诡异的绿沉。
“这是?”剪水的双瞳猛然一缩,像是震惊于眼前的情况,一时间说不出剩下的话来。
白祗吟却是从容应对,淡然地扫了一眼苏木,便点了点头,“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发丝的主人已经死去多日了,木儿,你运气比本尊好,没有打草惊蛇是正确的,否则这魔物的实力,你...恐怕与之不敌。”
苏木自个清楚自己的实力几斤几两,所以也没计较白祗吟那片刻的停顿,做出满脸心有余悸的表情神态,后又宽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
不过没过多久,一张小脸便白了起来,牙齿都有些打颤,手心冰凉地去抓住白祗吟的衣袖。
“师,师祖,那完了完了,我给它治...治伤了。”
大大的杏眼中开始有水雾弥漫,苏木在白祗吟皱眉时,得寸进尺地抓住他的手。
“怎,怎么办啊师祖,它会不会盯上我啊?照理说灵气与魔气是互相排斥的,我应该治不了它的伤,可偏偏我又治...治好了,师祖,木儿怕。”
再次得寸进尺地蹭到他怀里,整个小小的人儿,身子都在瑟瑟发抖,让人不忍推开。
奈何白祗吟向来不走寻常路。
“怕什么,站直站稳了,五行灵宗的弟子,怎能如此胆怯。”
双肩被一双大手包裹着,苏木整个人腿都离了地,被像木桩子一样安置放好,接受白祗吟的说教与训诫。
苏木:“......”反正就,脑瓜子嗡嗡的,说多了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