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余织一早是被秦沐雨的电话轰醒的,她和乔兰兰坐了最早的一班船回泉城,现在已经准备打车来酒店了。
她挂掉电话发了位置给她们,没来得及看别的,随即倒头又睡。
再度醒来时,又是被方元诚一个电话叫醒的。
那边传来方元诚有些焦急的问候:“媳妇儿,你没事吧。”
他昨天晚上翻墙出去烧烤,结果被正巧路过遛弯的教练撞见,不仅停了晚上的训练还没收了手机,早上起来才知道覃余织病了。
“媳妇儿,你好点了吗?”
覃余织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嗯”了一声,那头的方元诚还在喋喋不休。
“媳妇儿,你说我怎么这么惨呢,我们八个人一起去的,教练偏偏只逮住了我一个,抓我那教练贼狠,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劲可大了,头发差点给我薅没了,我那些兄弟们还误会我跟教练揭发他们,我冤枉啊!”
听到这她忍不住笑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你顶着一头芭比粉就跟小米里头挑西瓜一样,可不怪教练厉害昂。”
“表姐!”方元诚忍不住大喊,可别提他这一头从烈艳红掉色到芭比粉的红头发了,那是他几个月前跟人家打比赛输了的惩罚,而那个“人家”就是昨天晚上抓他的年轻教练!
他是有多跟他的头发过不去?
夺他秀发之仇,不共戴天!
那头很快传来了一个陌生的男声,一把揪住方元诚的头发质问他怎么个“不共戴天”法。
听着那头方二宝的哀嚎和呐喊,覃余织幸灾乐祸地笑了,挂断电话后她的脑子又清醒了一点。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趴在床上用枕头蒙住脑袋一连打了好几个滚。
这是她起床前的正常操作,直到一股香味缠上鼻尖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覃余织猛地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枕头,紧接着又凑近闻了闻。
她的洗发水貌似不是这个味道!
随着身旁的手机十分适时的一声“叮咚”,覃余织的脑子也彻底清醒了,一种不是已经凉凉就是即将凉凉或者她迟早凉凉的感觉从脚趾蔓延到发丝。
覃余织从床上弹起,忽然大幅度的动作让她的头有些闷疼。
环视四周,穿过床尾的镂空电视柜看见了沙发上叠放整齐的黎栩的衣服,视线收回到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拆过封的退热贴。
她拿起退热贴看了看,二十贴一盒只剩下了四五片,她揭下额头上的那一片跟手里没用过的比了比,随后又跟垃圾桶里用过的比了比。
一模一样。
覃余织控制住自己脑袋里忍不住飞出来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随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退热贴扔了进去。
抽屉合上不过瞬间立马又被她打开,退热贴底下压着的好像是……她匆匆瞄了一眼又快速关上,慌乱间响起了敲门声。
“你怎么在阿栩的房间?”徐清月上下打量着覃余织,眼神中满是不屑。
“我……”覃余织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一时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