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九王爷,姑娘怕是连我的头七都赶不上……”
话没说完,就被海棠的“呸呸呸”打断了,“说什么晦气话呢?奴家这一行,可最听不得生死了。”
您可真是个好演员,焉得真够像的。
“不过说起九王爷,妹妹可收着信儿了?”海棠道:“九王爷的大婚之日,定在了三月三。”
穆箖芸当即就愣住了。半晌以后,她才回过神来,道:“那不是很快了吗?”
说出来的话,音色都有一些变了。
“今儿是二月十五,勉强还有半个月吧。”
所以果然大靖男子送梳子不是那么个意思的?
“最近九王爷不是一直都在忙么?”她想到了穆振平与自己说的,道:“好像都没怎么回京,就这样还有空筹办婚事?”
“九王爷的婚事哪里需要他自己来筹办?”海棠满眼古怪地瞧着她:“瞧着妹妹这模样,是不想九王爷成婚了?”
娶的又不是我,我想什么呀。只是这话穆箖芸可不敢随便说,只能够道:“就是很意外。虽然原本也听着说皇后娘娘催得紧,可相比起侄女,皇后娘娘还是更疼儿子一些。这怎么忍心叫九王爷这么辛苦呢?”
好歹也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吧?
当初四王爷大婚的时候可是前前后后无所事事了月余呢。
“姑娘果然消息灵通呀。我前几日才去拜访了四王妃,都没有听她提及此事。”
“妹妹谬赞了,不过这却是是这两日才收到的信儿。”海棠托起下巴,“听闻是九王爷自己去找陛下敲定的,不过最初不是定在三月初三,只说是处理完大雪之事后选个良辰吉日。现下得以定下时间,还是因为九王爷昨儿终于回京复命了。”
这叫穆箖芸忍不住撇了撇嘴:“当初可是为了不娶张姑娘发愁,现在又在为能够尽快将人变得名正言顺而费尽心思么?”
“哎呦呦。”海棠突然叫了起来,然后很是嫌弃地将手中捏着的果脯放下了,“这个怎么这么酸呀?牙都快被酸掉了。”
“怎么的,姑娘还闻着醋味了?”
“可不是么,酸死奴了。”海棠还装模作样地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才与穆箖芸道:“比起九王爷,妹妹还真就不如嫁到奴家里来了。虽然郝家这些个男儿现在也就那样,但有奴在,至少不会叫妹妹受委屈了。”
“那我先谢过姑娘好意了?”穆箖芸挑眉:“若不是穆府不至于那般相形见拙,不然能够嫁给一个‘富二代’混吃等死,这小日子也还是不错的。”
“妹妹若真瞧得上奴家里,哪里会到‘混吃等死’的田地?”海棠道:“就这醉香坊,奴可就不管了,专门陪着妹妹走南闯北,领略世间大好风光!”
话语之间,明明还是一身妖艳的服装,可说话的神采,却又有了当初共赴香山的“郝公子”的味道。
这叫穆箖芸终是忍不住感叹:“海棠姑娘若真是男儿身,别说我了,只怕京中的姑娘都会对您魂牵梦绕、朝思暮想吧。”
“妹妹这般想,可是目光短浅了。”海棠道:“男子有什么好的?朝三暮四,薄情寡义。他们瞧你,要不瞧的是这幅皮囊,要不瞧的就是身后的家族利益。再怎么瞧,都不会瞧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