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的内容说得和前几日是差不多的,但避重就轻了很多问题,比如死亡的状态,然后着重强调了老人身旁撒着茶汤。
要说他们瞎说了,似乎还真没有。
所以在萧瑾珏问其他人是否有异议的时候,宋朝礼和郑襄儿都摇头。
穆箖芸亦是摇头。
“大人,您看,都这样了,难道还不是这庸医抓错了药害死我爹的吗?”一个大汉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个仵作还要冒充官员来偏袒她,这是欺负我们普通老百姓不懂医呀。”
语气之诚恳,态度之真诚,说得穆箖芸都快要信以为真了。
“有一点你且说错了,宋朝礼是正经受朝廷俸禄的官员,并没有假冒。”萧瑾珏声音平淡地道:“他是衙府现在最好的仵作,不过既然你们信不过他,便由其他人来验尸吧。”
见有人过来,那几人却是立刻就上前阻挡:“大人,他们与那人是同僚,谁知道会不会出于包庇伪造结果?”
此话一出,场上好几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穆箖芸豆觉得这几个人当真是个蠢的:这不关事情真假,如此当场、当面瞎说,岂不是得罪了所有的人么?
宋朝礼迈出一步,双手抱拳:“大人,若是他们不愿意尸体被送到后面检验,下官可以现场验尸。”
却是不想那几人更不乐意了:“你可真是蛇蝎心肠,我爹都已经死了,还要被削发剖骨?”
宋朝礼看也不看他们,接着道:“若是不愿,还有一法子。他们既然信誓旦旦地表示老人家是中毒身亡的,那么老人体内已然尽是毒血,可以放血喂狗。”
闹事之人道:“如果真的是毒,为什么要喂狗?直接用银针刺破口腔不就可以了么?”
“那是因为死者死亡事件已经超过二十四个时辰了。”宋朝礼终于回身看向他们:“如果真的觉得我当初的判断有误,为何不当即报官?就怕你们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自己对尸体做了什么手脚。”
“茶汤本来无毒,但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在尸体口腔中灌上毒药呢?”
他从自己同僚那里拿过工具。死者死亡超过两天,虽然因着温度比较低,但是尸体还是开始恢复柔软,所以宋朝礼很是轻松地掐开了死者的嘴,直接将银针向口腔里面刺去。
拔出来的银针上面未见血珠,却已经黑了尖端。
那人立刻就叫喊出了声音来:“你们看,果然是有毒!”
衙府门口围观的群众中,立刻就传出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但是这只能够证明尸体口腔与毒药接触过,并不能够证明死者是中毒而死的。”宋朝礼抬高了声音:“任何的毒药要发挥作用必须要毒素扩散全身才可以,所以下官申请放血检测。”
人群中当即就有人说了:“既然都确认了有毒了为什么还要放血?”
这话语立刻就得到了周围人的附和。
就在喧闹声越来越大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说了:“反正都说了有毒了,那放血也没什么吧?这么拦着,难道真如这位大人所说,是他们自己在尸体嘴里放了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