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刘愿自己清楚,自己还是为了看望白振甫等肤施故人。
于是刘愿又道:“知州有所不知,我当初便是在肤施县从推官干起,才一路升迁成了如今的枢密院承旨。”
这下鄜州知州才明白了刘愿的话中之意,于是他又道:“既然刘承旨就是出自肤施县,这案由刘承旨来办也很合适。”
接着当知州吩咐下人给刘愿等人上茶的空隙,刘愿对着知州问了关于此处距离肤施县的路程。
知州也就对着刘愿等人道:“几位从这里到肤施县并不是很远,我建议今日不走,明日我宴请完诸位,再走也不迟。”
此时刘愿却摇摇头,对着知州道:“感谢知州的好意,只不过我们实在是重任在肩,这顿饭还是免了吧。”
刘愿一说罢,知州也顿时泄了气。
接着知州也只能看着刘愿等人喝了茶后,便准备退出堂内。
而刘愿却突然对着知州道:“知州大人且慢,本官既然作为经略安抚使,就想查一查关于鄜州的一些情况,而知州作为一方之父母官,肯定比我清楚此事。”
接着刘愿站在堂下,对着刘愿又重新拱手回道:“既然刘承旨要问,那我便知无不言了。”
于是知州坐在凳子上,对着刘愿又细细说道:“刘承旨明鉴,前几个月,延州各地发生了大旱,而且此旱灾也波及了我鄜州境内。”
“因此各地官吏纷纷竭尽思虑地想一些办法,来控制灾情,于是我鄜州境内除了施粥赈济,还向民间的大户借一些钱粮,来阻止灾情扩散。”
说到此处,刘愿心中已是翻江倒海,他此时觉得那个王德庆恐怕也正是因为此点,才弄得肤施县的富户们怨声载道。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会被扣上了搜刮民财的一顶帽子,于国并无益处。
接着知州看刘愿若有所思,便又继续道:“这些富户虽然也并不是太情愿,可再三思虑下,依旧是自动拿出钱粮与官府应对时局。”
接着刘愿也就叹道:“这么说来,王德庆也就是在这点上与富户们有龃龉。”
此时知州也道:“很有可能,不过应该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二人说到此处,刘愿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这些实情也极为普遍了。
在他看来,即使是如此,王德庆也不能完全脱离干系。
王德庆为政失德,惹起民间士人们的不满,进而使肤施县动荡不宁,仅凭此点,就可以被罢职归田了。
接着刘愿又问道:“这灾情持续了多久?”
“大概就是一个月多,不过肤施较为严重,可能更久。”
而后刘愿又细细想着,现在极有可能,肤施县的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月的灾情了。
这两个月的灾情使得王德庆与富户们的不断增长的矛盾彻底爆发了出来。
刘愿一想到此处,便觉得自己一路行进得还是慢了,等到到了肤施县可能又是一番矛盾更深的景象了。
他也不敢想白振甫那些富户如今与王德庆暗中较量的场面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