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王立他有些烦躁,是那种事态逐渐脱离自己掌控的那种无力感,这种感觉他前世无时无刻不感受着,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后,凭借着先知先觉,他总是显得那么从容不迫。
但最近他深深的感受到了,历史正在以一种神奇的惯性在修复着自己所带来的影响,本来历史上9月下旬武乡没有什么太大雨水的,起码是没有大规模降水的。
这点从八路军和日军的连日用兵就可以看出来,就算有雨也极有可能是10月的1-5日有雨,因为日军的报复行为是10月6日发动的,按照日军的脾气如果没有太大的雨阻隔,怎么可能忍了那么长时间才开始报复?
但现在武乡、黎城、襄垣、平顺一带已经下了一天的大雨了,今年的秋粮收割势必是一件难事,而且已经在执行的群众疏散也必然成为一个巨大的难题。
……
“大队长阁下,警告,警告,风向改变,一片雨云正自黎城、武乡上空向榆社一带上空飘去,重复,风向改变,一片雷雨云正自黎城、武乡上空向榆社一带上空飘去,速度大约在76—85公里每小时,预计40分钟后抵达你部上空,请迅速返航,请迅速返航。”
电台中突如其来的警报让带队的大队长如遭雷劈,日军的九六式攻击机并不是每一架都配有电台的,而且一个中队已经脱离了编队,前往攻击敌人的山炮阵地去了。
这下子就让他坐蜡了,重新整队最少需要十多分钟的时间,必须立刻做决定,于是他立刻下达撤退的命令。
面对即将达到的雨云他胆怯了,原因就在于九七式没有防静电涂层,一旦深陷在雨云中,指北针和罗盘都会瞬间失灵,连方向都会迷失,加上山西的高山林立,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撞机事件,他是绝对不敢冒险的。
可他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下克上,日军的下级军官经常会做出一些在外人看来,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现在,这个中队长藤田一郎一门心思只有建立军功,完全不认为八路军有什么像样的防空部队。
顶多就是十几挺重机枪罢了,那些士兵一定在刚刚的轰炸中吓得屁滚尿流了吧,就像是以前遇到的中国军队一样,一个中队的六个双击编组开始脱离编队分散出击,而八路军战士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飞机在整队和分散的时候,防御力是最弱的时候,因为他们规避动作要考虑到周围的飞机,12道大火柱和24道火鞭冲天而起,加上几十挺的重机枪,构成了一道严密的火力网,他们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告诉日军:“来啊!狗杂种,有本事一换一!”
防空武器在和敌机的对决里在短时间内就占了上风,短短三十多秒钟就有两架敌机被击落,就包括那个野心勃勃的中队长藤田一郎,四架敌机被击伤,加之即将到来的雨云,日军飞机只得先行撤退,而日军的步兵现在并不好过。
刚刚为了躲避八路军的近身拼刺,他们连重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还被山炮的弹幕式射击给炸了个爽,窝了一天火的战士们在炮火的掩护下迅速冲上了山头,才发现日军已经被炸的死伤遍地,已经几乎没什么活人了。
还没来得及打扫战场,天上就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这时候骑兵通讯员赶来报告,辽县方向的日军已经突破了狼牙山阵地,正在朝铺上赶去。
“伤员这么多,带上重武器一定是走不了的。”陈更看了看伤员,又看了看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重武器,颤抖的给自己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根烟后下达了命令:“炸掉所有的重武器,带上伤员我们撤。”
“都要炸啊?”警卫连长整张脸被硝烟熏得黢黑,他不理解为什么要炸重武器,一门山炮要牺牲多少同志才能缴获啊。
“你不理解?不理解也要炸,敌人的增援部队马上就要到了,要是现在不撤,就会被敌人合围,记住打仗是要靠这些铁家伙,但更要靠铁打的战士。”陈更心里也疼啊,三年里辛辛苦苦才攒了这么点家底,一下子就要全炸掉,和挖他心有什么区别?
“旅长,不能炸啊。”李云龙被担架抬了过来,还大声喊道。
“抬走,快,把团长抬走。”赵刚在后面指挥道。
花了一个多小时将伤员全部归拢,所有配属给重武器的驮马全都配给伤员,大雨滂沱里,385旅和386旅朝着预定的大有乡转移,身后是隆隆的爆炸声,这是八路军将自己的重武器给炸了。
“多好的炮,就这么炸了。”李云龙在担架上麻木的说道。
“老李呀,你糊涂啊,现在炸了,以后咱们还能从敌人手里夺,要是战士们没了,那就是真没了啊。”赵刚一边走一边说道:“只有铁打的战士,才能铸成铁打的军魂啊,人要比武器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