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走之前特地把臣叫至身前,只是嘱咐微臣无比要保护好这个盒子,然后用冰保存好,此刻那个木盒被我置于殿外。”
“恩。”朱祐樘一挥手,他身边的那个李时太监则立即上前,然后从汴学真的手中接过那封密函。
朱祐樘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只是缓缓的平复自己的心情,等到自己的呼吸稳定的时候,密函也被解封了。
朱祐樘在看到第一行字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
因为上面的第一句话就是:儿臣不曾想过造反。
朱祐樘看了许久,才缓缓的抬起头,一边写着东西,一边说道。
“李时,你去把那个箱子的东西拿出来。”
不一会,李时便带着一只已经扒皮掏空了内脏的野鸡回来,因为赶路的缘故,冰块已经化冻,上面还滴答滴答的滴着血水。
“中午把这物交给皇后,然后让他着这个方法做了,哦,还有,这个算进贡之物入府。”
朱祐樘把手中的纸条递了出去,然后就让众人退下,在大殿思索了良久,重新安排了牟斌的工作。
做完了这一切,朱祐樘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望着大殿的门口,许久无言。
前几日,两京地震,小王子诸部侵犯。
朝廷诸多大臣通宵达旦,即便是几位内阁大学士,也都经常经常忙到了傍晚。
很多大臣刚回去不久,又要坐着轿子被抬着前往紫禁城。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此刻都是隆起双手,倚着轿壁半睡。
不少大臣刚刚上轿,一晃一晃中才闭上眼睛,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还没有来得及真正清醒,伴随着马匹嘶鸣声,外面传来了传旨人的声音。
“大人慢步,皇帝陛下口谕……”
一问,得知原来是皇帝陛下召集,不少的大臣想了片刻,然后便要求下人加快的速度。
更有性急的、年轻些的直接自己翻身上马。
一时间之间,内城马蹄声不断,甚至于发生了几起马车车祸。
不少的大臣刚来到午门外,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招呼了进去。
没有排队,没有唱班,就被太监一个个的请进了奉天殿,只见皇帝还没有来,几位首辅微闭双眼站在原地,其他的大臣议论纷纷。
“听说了,今晚有八百里加急,皇帝陛下今天早上差点晕倒了!”
“什么?是边关之乱还是南方反邪?”
“据说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是在南京吗?难道?”
众人不由的竖起耳朵,神情严肃,皇帝陛下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皇太子朱厚照。
但,太子殿下前些时候不是去到南京了,莫非太子殿下在南京做了,或者发生了什么的大事?
“保国公朱晖何在?”
皇帝朱祐樘,未见其影,先闻其声。
“启禀陛下,保国公朱晖还未入朝。”
刘健瞅了瞅自己的右边,道:“不知发生了何时事?陛下如此之早便召集诸臣朝议。”
“何事?还不是那个逆子!”
朱祐樘看着刘健儒雅的姿态,不紧不慢的询问,知道自己失态了,便没好气的说道。
“哦,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南京干了何事?”李东阳出列,问道。
他原本就是太子殿下的老师,在朱厚照出阁读书的时候,第一位老师便是他。
对于朱厚照,他只觉得那是一个颇为聪明的孩子,未来有可能成为一代明君。
数月前,那位太子殿下在奉天殿哭泣,回去后想到自己患病,却多年于朝廷之上,忽略了家里人。
这短时间除了好好养病之外,倒也享受了天伦之乐。
如今听到朱祐樘一口一个逆子,便不由的关心了起来,太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祐樘刚想说话,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正是保国公朱晖,朱祐樘立即道:“保国公朱晖何在?”
“臣右军都督府事朱晖拜见陛下。”朱晖急忙上前,然后跪在了地上。
“命朱晖佩大将军印,统都督李俊、李澄、杨玉、马仪、刘宁五将前往,以中官苗逵监军,分道进兵大同府。命工部侍郎李鐩遂总督延绥边境粮饷,务必要保证大军的粮饷。”
朱祐樘说完,还没有等朱晖领旨,没有等其他文官说话,便再次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进军,首要之事,务必保证太子安危。”
原本诸位文官听到朱祐樘前半句话,一脸懵逼,怎么好好的突然要大军行进?
鞑靼部落(蒙古)的脱罗干之子火筛,虽说前半年入侵大同,但是已经被游击将军张俊击退,现在怎么主动起兵事了?
但是这前半句话的都不如下一句话来的猛烈,此话一出,大殿成为了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