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晋阳的路上,刘崇几乎没有说话,满怀信心的来,垂头丧气的归,此刻的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全身的毛都耷拉了下来。
行到第二日,离晋阳城已经不远了,经过了一夜的冷静思考,刘崇却还是没有任何突破。
万九等人也不知该劝些什么好,公子刚被刺史大人征辟就遇到这么麻烦的案子,只能说是命不好。
刘崇一边骑马一边想,自己究竟是错在哪了呢,这件案子究竟还有没有漏洞是自己没发现的呢?
从晋阳出发以来的一幕幕,好似电影一般在刘崇心中一次次的反复循环。
种种事情交织在一起,就如同一团乱麻一般,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一团乱麻中,找到一根有用的线,然后将这些零碎的点穿插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逻辑线。
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临近晋阳城,刘崇却突然发现一个奇怪之处。
晋阳城北本来有一处军营,可当日他们出发去霍山的时候,刘崇并未发现里面有军队驻扎,而此刻军营中却人来人往喧闹异常。
“我记得头几日这里还没有军队吧,怎地数日间便又有了驻军?”刘崇回身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此处本来就是破虏将军卫尧的驻地,只是前些日子全军拔营,说是剿匪去了。”万九答道。
听到这句话,刘崇仿佛触电一般过身一颤,通了,这下都通了。
此刻,他终于明白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
被屠杀的车队,霍山亭中惨死的村民,驿站中的尸体,路边那抱着孩童的母亲,此刻一一闪过心头。
再看大营中的汉军们,这哪里还是什么军人,他们简直就是魔鬼。
当下他也不再考虑什么证据,不再考虑什么后果,这狗卫尧,若不杀他,自己当真是枉为人子。
他也不说话,只是勒住了胯下白马,从钩环之上提起盘龙戟,一夹马腹便向城北大营奔去。
万九一见刘崇拨马便走,心知不妙,急忙回身对一旁的王鸣说道:“孟轲,快去禀报刺史大人,就说刘公子要闯晋阳北大营,请他速速前来。”
孟轲是王鸣的表字,此刻他也是有些目瞪口大,这刘公子胆子也太大了,独自一人就敢闯军营?
他见万九与李尚已经率人追着刘崇而去,也急忙拍马往晋阳城跑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
晋阳北大营的军队平日里就蛮横惯了,仗着主帅是卫氏公子,没少做欺男霸女的不法之事。
本来他们这两天便颇有怨言,这次他们大胜‘乱匪’的赏赐没有兑现不说,甚至连犒军的酒肉都没有送来,此刻他们聚在一起正在抱怨,却突然遇到一伙不长眼的要闯进大营。
这群门卒顿时笑了起来,这不是给咱们送乐子来了么。
于是他们纷纷拿起长矛,嘴上虽然说着让他们站住,可手中的兵器却是直接照着他们身上招呼起来。
刘崇目眦欲裂,这群**,不分清红皂白就要害人性命,哪还有一点大汉士兵的样子,完全就是土匪。
手中盘龙戟一搅,那几名门卒的长矛纷纷被折断,这群**欺软怕硬果真是好手,一见刘崇武艺强横,回头便跑,边跑还边喊“敌袭,敌袭。”
刘崇浑然不惧,拍马便向中军帅旗之处冲去,不出意外卫尧一定在那。
不错,此刻卫尧确实正在中军大帐中享受他此次‘剿匪’的战利品——一对双胞胎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