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吓出一身冷汗。
他已经断定八九不离十,就是他造出的孽障。
赶忙差人去打探。
果然没错。
可陈汤不敢说,现在汉元帝正在气头上,火正大。
他准备等过一阵,汉元帝火降下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摊牌。
所以原本朝堂上一向最活跃的人,现在缩着脑袋不敢出声。
“陛下,老臣最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没有别的事。”
陈汤低下脑袋回道。
汉元帝瞥了陈汤一眼,欲言又止。
因为还从没见过陈汤偶感风寒就话少了。
“陛下,息怒,那贼子一直在匈奴境内,没有回来。”
“所以......陛下放心,只要那贼子一踏上我们的国土,定将迅速拿来。”
大殿下一位花白胡子老臣出列奏道。
“魏爱卿,朕可提醒你,欺君之罪,会灭九族。”
“一个小小山贼,他这么长时间待在匈奴,怎么可能?”
“那你确定那山贼还活着吗?”
匈奴汉元帝质问道。
“启凛陛下,老臣绝不敢欺君瞒上!”
“老臣说的句句属实,两天前的情报,那贼子还活得挺好。”
这位姓魏的老大人,赶忙双膝跪下,叩首道。
“噢?这就神奇了,那贼子可是抢了呼韩邪那老匹夫的新娘子。”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呼韩邪岂容他在眼皮下逍遥!”
“那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仇人,可不是唐僧去了,能受到礼遇。”
汉元帝说着猛的手一指那位老臣:
“魏爱卿,你确定说的是实话。”
“莫不是你手下办事不力?到现在抓不到那贼子,编瞎话搪塞。”
“吾皇陛下,何等英明!老臣绝不敢编慌欺君。”
魏大人又是赶忙磕头。
“那你倒给朕说,那贼子怎么能待在敌人境内不回来,还没死?”
汉元帝这一问,可把这位老臣难住了,吓得哆哆嗦嗦。
因为他知道实情,可是绝不敢说出来。
尤其是在这大殿之上。
大殿之下,立着朝廷文武百官。
因为这实情一旦说出来,就是公然打匈奴汉元帝的脸。
他有几颗脑袋?
“这,这......”
魏大人这这了半天,脑门上的汗珠像黄豆一样往下滚落。
“这,这什么?干嘛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汉元帝更加不高兴了。
“陛下,陛下老臣不敢说。”
魏大人趴下,脑袋点地说道。
“有什么话不敢说?说,不管说出什么话,朕免你无罪。”
汉元帝这话一出,老头这才敢说了,他要的就这句话。
“陛下,因为呼韩邪杀不了那贼子。”
“呼韩邪几次调集十万大军,不但没杀了那贼子,还吃了几个大瘪。”
“不仅如此,那贼子还搞的呼韩邪焦头烂额。”
“那贼子搞的匈奴各部落内乱四起,外部也狼烟四起。”
“现在的松赞干部根本无暇顾及那贼子,内忧外患啊!”
这魏大人话还没说完,匈奴汉元帝猛地坐正身体:
“什么?你说什么?”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小小山贼有这能耐?”
“他要真有这能耐,应该是我大汉宰相,怎么会是山贼?”
汉元帝一拍金銮宝座侧面扶手,右手一指魏宇:
“分明是一派胡言!”
魏大人吓得赶忙趴下,战战兢兢道:
“陛下明鉴,老臣所做的句句属实。”
“这里有一份,我们在匈奴斥候发来的密报,请陛下参详。”
魏大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卷宗,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一位老太监走过来,拿去双手递给汉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