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气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更何况儒门有君子远庖厨的戒律,对于这个问题自是一无所知,于是就狡辩说:“烩制三餐,皆有仆役代劳,我只需要赏优罚劣,便可无忧。再说每个人一天的时间皆为24小时,若是流连于俗事杂务,便会减少修学时间。届时那些专注修学的人用时更多,岂不落后?”
蒋义气的理论虽让刘正听得有些不舒服,却道明了人作为个体难以摆脱的束缚,时间有限而俗事杂务无穷无尽,若是不能适当摆脱,只怕终究跌落尘埃,再无虑事之心力。
刘正有意放过蒋义气,孔方却不满意了,他问道:“难道劣徒不入刘兄法眼,是以三问仅其一便戛然而止?”
刘正叹道:“既然孔儒有命,那便再问一题。”
刘正调整好思绪,缓缓的问道:“敢问蒋公子,孔儒座下弟子平日所食五谷杂粮,由何而来?”
蒋义气信口开河说:“平日所食瓜果蔬菜,皆为邻近乡民敬献,至于五谷杂粮,均由杂役仆人入孔城采购而得。”
蒋义气此话一出,孔方的脸就黑了。
孔方不待刘正提出第三问,直接让蒋义气宣讲典论。
蒋义气瞬间进入角色,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讲。他的治学能力的确不俗,可是却听得刘正昏昏欲睡。
直到蒋义气宣讲完毕,孔方让点评之时,刘正才从那种状态中苏醒过来。
孔方心中不喜,却还是按捺不住炫耀瑰宝的心思,于是就问道:“劣徒所修之学,刘兄以为如何?”
刘正笑道:“自古名师出高徒,有孔儒耳提面命,蒋公子的才学倒是别具一格。”
刘正浅尝辄止,便不打算继续往下说。
蒋义气刚想沾沾自喜,却被当头棒喝,他忍不住的嘲讽道:“阁下的行为,可不是敬贤之理!”
他这话一出,可就暴露出了修养不足的问题。孔方授徒首重伦理纲常,闻言立即喝斥道:“放肆!”
蒋义气不敢狡辩,只是脸上的委屈表情却无法隐藏。
孔方炫耀弟子不成,反受打击。更被蒋义气的失礼行为大动肝火,于是就吩咐道:“你且退下,没有召唤,不得前来!”
蒋义气不敢忤逆孔方,却对刘正怀恨在心。
刘正虽有察觉,却没有放在心上。
孔方叹道:“刘兄,是不是我的授徒方法从根子上就是错误的?”
刘正却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孔儒立足孔城,享誉四方,其法必有可取之处。切不可妄自菲薄,平白无故的坏了心境。”
孔方道:“多谢刘兄开解,我为之前的轻浮道歉!”
刘正说道:“孔儒言重了,我与齐锐相识于陌路,浅尝辄止的交结一番之后,分道扬镳也是必然。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这种情况下,你不理解也是人之常情。”
孔方并没有继续纠结徒弟的问题,而是力邀刘正驻留孔城文院。
刘正婉拒说:“孔儒之法需得慎重。治学之道,在于专一。若是百家争鸣,弟子皆无所适从,恐怕会事与愿违!”
孔儒问道:“刘兄是否再考虑一下,我愿意把孔城文院一分为二。”
刘正摇了摇头,忍不住的说道:“孔儒可知,孔城虽大,不过方圆万里,人口数量相对稳定,天赋异禀之辈也是凤毛麟角。若是文院两分,势必将人才分列两大阵营。如此一来人才基数减半,如何与其他地方竞争。孔圣有言: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孔城的人才资源有限,当不得文院两分。”
孔方这才恍然大悟,也认可了刘正文院两分弊大于利的理念。故而只谈交情,绝口不提治学之事。
刘正有心掌控文院的知识储备,故而让仙境系统自行摘录复杂。至于他本人,则是全心全意的陪着孔方谈经论道。
一时之间,倒也悠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