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义从再次冲锋,又是一番绞肉机似的战斗。
西凉铁骑,开始动摇了。
西凉铁骑自从成军以来,一直都是碾压式作战。
如今面对悍不畏死的白马义从,这可是血肉较量。
西凉铁骑,终于怕了。
好不容易绞杀完毕,李恬气喘吁吁的说:“将军,白马义从疯了吗?”
前面的人,用血肉之躯冲关。
后面的人,顶着烈火前进。
李肃说:“这就是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
一支与西凉铁骑,齐名的军队,又怎么可能,没有过人之处呢?
现在看来,不怕死,就是白马义从,纵横辽东的杀手锏了。
白马义从的第二次决死冲锋,宣告失败。
邹丹握紧了手中的战刀,大吼一声:“第三个百人队,跟我上!”
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战斗,邹丹觉悟了,白马义从的战士们,也觉悟了。
甚至就连胯下的战马,也拿出了拼命的勇气。
剩下的一千五百名白马义从,不约而同的发起了冲锋。
邹丹的马撞在了城门上,城门瑟瑟发抖。
邹丹向后跃起,马死,人活。
那些来不及脱离马背的白马义从战士们,连人带马,撞上了城门。
李肃站在孟津关瓮城的城楼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的精锐之师,西凉铁骑,真的可以匹敌吗?
李肃的信心不足,估计西凉铁骑,也会丧失信心了吧?
孟津关的第一道城门,宣告被破。
邹丹的肩膀上,插着一支白花花的羽箭。
严纲带着,一队黑色的白马义从将士们,接替了邹丹,继续攻击瓮城。
李肃看着李恬,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小恬,传我将令——撤!”
李肃知道,孟津关城破,已经是必然的了。
白马义从,用生命堆出来的战果,给了天下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恬问:“将军,咱们还没有失败,为什么要撤退呢?”
李肃回答说:“当大火无法阻挡白马义从的时候,西凉铁骑就已经败了。”
硬撑着不走,只会让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战争的结果。
这一仗,白马义从赢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西凉铁骑穿了鞋,就只能拱手认输了。
李恬似懂非懂,他只听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西凉铁骑,输给了白马义从。
李肃命令:
西凉铁骑,退守偃师,保住洛阳城的东大门。
当李肃进入偃师之后,徐荣,郭汜和樊稠,早就已经进城了。
七万西凉铁骑,驻军偃师,开始了诸侯讨董的第三阶段。
偃师战役,是洛阳会战的决定性战役。
……
公孙瓒,带着伤痕累累的白马义从将士们,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孟津关。
看着保存完整的关城,公孙瓒却高兴不起来。
魏攸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欲言又止。
公孙瓒问:“军师,仗打成这样,有意思吗?”
魏攸回答说:“以烈士的血肉,换得了永不褪色的威名。”
值与不值,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是一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题。
白马义从,用生命换取了荣耀。
公孙瓒问:“消灭了多少西凉铁骑呢?”
魏攸回答说:“西凉铁骑,见势不妙就撤退了,一人未折。”
公孙瓒无语了,花了天大的代价,又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呀!
白马义从得了大义和孟津关,却牺牲了数以千计的将士。
西凉铁骑失去了孟津关,人却完好无损。
这一仗,没有胜利者,也没有失败者。
公孙瓒很是不甘心,白马义从拿命拼来的城池,居然是对手自主放弃的,这叫他情何以堪哪?
公孙瓒让魏攸退下之后,悄悄的唤来了公孙纪。
公孙瓒问:“白马义从,需要一场斩首过万的功劳,这件事情,你能办到吗?”
公孙纪回答说:“没有问题。”
就这样,公孙纪带着白马义从,开始了杀良冒功。
……
旋门关,兴汉军大营之中。
刘正看着手上的情报,脸色铁青,怒火中烧。
刘正问:“奉孝,这就是秉持天下大义的诸侯联军吗?”
郭嘉回答说:“侯爷,公孙瓒军也是没有办法呀!”
付出了三千人马的伤亡,居然一名西凉铁骑也没有消灭,白马义从会干出那样的恶事,也就不奇怪了。
刘正说:“沙场交锋,迁怒于平民百姓。兴汉军,耻于与公孙瓒军为伍。”
刘正命令:
兴汉军,与公孙瓒军割袍断盟,同时昭告天下——兴汉军,绝不与杀良冒功者为伍。
让天下诸侯,都好自为之吧!
贾诩说:“侯爷,这可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呀!”
刘正说:“文和,兴汉军总得坚持自己的底线,不是吗?”
刘正也清楚,公孙瓒那么做,只是为了替白马义从正名。
然而此等歪风邪气,不可助涨,否则就助纣为虐了。
贾诩闻言,也无法再劝了。
毕竟公孙瓒军的做法,已经突破了兴汉军的底线。
兴汉军要是没有什么表示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参与讨董。
刘正一直以来,都以为公孙瓒是枭雄,对外族狠,对自己人应该是不错的。
然而事实证明——坏人永远都是坏人,对其他人坏,对自己人更坏。
白马义从,就是铁证。
兴汉军的断盟宣言,很快就到了诸侯联军各部,引起了不同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