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一样金黄闪闪的光线照在飞机的舷窗上,飞机时不时地在云层中穿梭,像雨中的燕子。
在变幻莫测的云层中,大地宛若一张口袋,山峦叠嶂,是口袋的口子,房屋和土地则组成了口袋中的小物件。
缥缈莫测的旅程给每个人带来了非同寻常的体验,这种奇幻的经历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深深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所有人盘坐在机舱里,这里原有的座椅都被拆掉,以此换取更多运送物资的空间。
没有吃的,大家就自己寻找;没有把手,大家就将身子靠在货物上。
螺旋桨飞速转动的蜂鸣声如若烦人的残影,无数人随着飞机的上下起伏不断地摇晃着。
“你说这棉花糖能吃的吗?”魏伙夫即使上了天,最关心的事情仍是吃的。
安啦挠挠脖子,瞅着他回道:“这不似棉花糖噻,你个瓜娃子——”
逸哥儿正准备跟着安啦一起嘲笑魏伙夫的时候,只听得安啦摸着头发接着道:“一定是我们四川滴冰棒棒噻,一口一个脆甜,又冰又大,吃起来很安逸的了~”
“……”
话到嘴边的逸哥儿又收了回去,他决定不蹚这趟浑水,跟一群大老粗谈文化,那不是对牛弹琴嘛。
“嫩说这天上真哩有神仙吗?”小猴子趴在舷窗旁边,紧紧地盯着外面飘过的云层,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我师叔说天上有很多神仙呢,归西去了极乐世界就能见桌嘞。”
“那咱倒是有一法子,让你现在就能去见你师叔。”马三儿坐在对面笑呵呵地逗着小猴子。
“当真?”
“那可不。”
“什么办法?”
马三儿看着一脸天真的小猴子,指了指飞机舱门,道:“你打开那个门儿,一头攮下去,我保证不出半分钟,肯定就在极乐世界见到你师叔了——”
“去去去,别逗小猴子辣。”好心的兽医忍不住教训道。
“咦?我说今天怎么总感觉少点什么噻,想起来了嘛,猫猫锅,你咋不嗦话嘞?”安啦扭头用饶有兴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余小毛,自从飞机启程之后,就看到一想嘴碎的余小毛静坐在舱门边缘,背对着众人,一句话也没有。
“要你管。”余小毛捂着嘴骂了一句。
安啦是这群人中最机灵的滑头,他只听得余小毛骂自己,却从不扭头瞪自己一眼,或是装出伸手要打的姿势,便知道这家伙肯定有什么状况。
“猫猫?猫猫?”
安啦如同神婆叫魂般唤着余小毛的名字,他轻轻挪动身子,朝着余小毛爬去,单薄的军衣在机舱里摩挲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胡大姐,我的妻诶~”
安啦唱着小曲儿,伸手抓住余小毛的胳膊,将他的身子用力往回一扳,正打算要瞅个明白呢,不料余小毛扭头就朝他喷了一脸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