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用锐利目光盯着她这张人畜无害的秀脸,沉声道:“为妖者,天要杀,道要杀,佛要杀,人要杀。坊主现在的逍遥自在,不过是暂时获得的平静。既然我找上门来,问你不良人和卷帘人之事,那也就意味着你的自由也将行至将近!”
坊主心中一凛,咯咯笑道:“白哥哥这是要当说客了?”
“不然,怎么会是完整的一个人?”
坊主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冷声道:“若是白哥哥做起生意来,恐怕被你卖了还得笑呵呵地替你数钱!”
话音方落,坊主伸手从虚空中抓出一件精致的红木盒子,然后用烟斗将其顶在上面,递给白素贞,笑道:“看看,品秩如何?”
白素贞接过红木盒子,打开一看,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那红木盒子里,安静第躺着一支碧玉簪。
“这支簪子出自宝青坊?”白素贞沉声问道。
坊主一脸得意笑道:“你若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若是要追本溯源,那就有得一说。不过,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不感兴趣,你也别问我。”
白素贞取出那支碧玉簪,紧紧握在手中,仿佛这支簪子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悄无声息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痛的猝不及防!
坊主似有感触,一时间也收起了顽皮之心,叹息道:“男女情爱,相互喜欢时,是圆月当空。情伤后,就是一锤碎出无数月,似乎没有那么欢喜,但记起来的更多了。”
半晌,白素贞收回思绪,目光落到坊主脸上,问道:“我要的答案呢?”
言毕,就见坊主的两个跟班跳了出来,直奔她的玉腿而去,还没靠近,一个就被她用玉足踩了下去,一个被她用烟斗按住道门,喝道:“给老娘滚一边去,看着就心烦!”
那两个跟班丢下手中的盒子,闻声立刻遁走消失。
坊主用烟斗轻轻敲打其中一个盒子,顿时泛出一道金光,金光之中出现两个字:长安。
白素贞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意思?”
坊主笑道:“你不是问小青身在处,许仙何时何地相见,答案就是长安!”
白素贞心中一凛,问道:“明年的三教论衡?”
坊主咯咯笑道:“妙极!看来,白哥哥心中已有念想,不过与我确认心中推测罢了!”
白素贞继续问道:“法海呢?”
坊主朝另外一个盒子敲了敲,盒子开启,金光射出,显示出一行字来:“宰相裴休之子,裴文德,代李唐皇子于缙云寺出家,获赐法名‘法海’。”
白素贞似有不信,狐疑道:“法海年纪轻轻,佛法造诣之高,平生罕见。若真是常人,实属不合理!”
坊主怂怂香肩,一脸无辜道:“白哥哥,要是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了。信不信,由你喽!”
随即,话锋一转,道:“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白哥哥,你若真想知道法海的根脚,不如与他斗个昏天黑地,逼他施展真身,不就清楚了。”
白素贞知道她不会把话说尽,也是说一半留一半,满满生意人的套路。
“黄雀始欲衔花来,君家种桃花未开。坊主,莫要让人失望!”说完,白素贞凭空消失。
坊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深入骨髓的落寞,嘴中呢喃道:“黄雀始欲衔花来,君家种桃花未开。”
突然,坊主似乎想起什么,顿时心情大好,笑靥如花道:“长安二月眼看尽,寄报春风早为催。突然,好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