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血腥的计划(1 / 2)

多铎的巨大怒气,已经震慑到身边所有人,除开阿巴泰还能够稍微进言,其他人根本不敢开口多说话,唯恐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率领五万大军从京城出发征伐李自成,其中三万五千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满八旗军士,五千蒙八旗军士,一万汉军,一个多月时间下来,斩杀了李自成和张献忠,彻底剿灭了八旗军,可多铎麾下五万人仅剩下两万七千余人,其中正白旗和镶白旗满八旗军士损失接近万人,蒙八旗五千军士几乎损失殆尽,这是从未有过的损失,相比较来说,斩杀李自成张献忠,剿灭大顺军的战果就不算什么了。

出现这样的结局,多铎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潼关之战,多铎一味的使用汉军,毫不怜惜汉军的性命,导致一万汉军损失达到了九成左右,根本无力再战,进攻西安府城的时候,多铎主要使用蒙八旗的军士,导致蒙八旗的军士几近失去战斗力,在获取了准确的情报之后,多铎掉以轻心,认为正白旗和镶白旗天下无敌,两万军士足够彻底剿灭五万大顺军,且斩杀李自成,所以亲率两万人前往鹰涧岭设伏,想不到战局的发展一波三折,陷入绝境之中的李自成和大顺军,爆发出来常人想象不到的战斗力,给八旗军造成了重大的伤亡,若不是阿巴泰率领援军及时抵达,李自成和张献忠甚至可能杀出鹰涧岭。

拿下西安府城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暴怒之下的多铎,直接下令,斩杀了近万已经投降的大顺军军士,丝毫不听从他人的劝解。

如果不是还存在一丝的理智,多铎甚至可能斩杀全部的大顺军俘虏。

唯一令多铎欣慰的是,彻底剿灭李自成及其麾下的大顺军,多铎获取到了大量的钱财和粮草,缴获的黄金白银总计三千多万两,这是多铎都不敢想象的数字。

正是因为获取了大量的钱财和粮草,斩杀了近万投降的大顺军军士,多铎才放过了西安府城,没有要求八旗军屠城。

在西安府城修整了足足三天的时间,多铎下达了大军出发前往大同的命令。

西安府城仅仅留下数百名军士,其中还有部分的汉军军士,这些军士的主要职责是守卫西安府城,看押近两万的大顺军俘虏,多铎倒是不担心这些俘虏乱来,大开杀戒已经让这些大顺军俘虏吓破了胆,变得如同木偶一般。

多尔衮的信函已经送到了西安府城,在信函里面,多尔衮告诉多铎,必须要稳定陕西和山西一带的局势,这两处地方稳定下来了,整个的北方才有可能稳定。

按照朝廷以及多尔衮的要求,多铎应该是率领大军北上大同,彻底剿灭大明大同总兵姜骧部,尔后回到京城,多铎左思右想,与阿巴泰商议之后,才决定服从多尔衮的调遣,这是因为多铎觉得河南驻扎有明军,大军可以南下打败驻扎在河南境内的明军,还是阿巴泰据理力争,认为大军还是应该北上彻底剿灭姜骧,首先稳定北方的局势。

多铎迟迟没有下达出发的命令,一直等到三天时间过去,才命令大军出发。

身为副帅的阿巴泰,内心的怨气险些要爆发出来,论指挥作战的能力,他不比多铎差,鹰涧岭之战若不是他率领大军及时的驰援,李自成和刘宗敏很有可能杀出鹰涧岭,进入武功县,到了那个时候,多铎需要消耗更多的气力、付出更大的损失,才有可能斩杀李自成。

阿巴泰明确感受到了多铎的打压,这种打压不仅针对他,也针对了他的小儿子岳乐。

阿巴泰率领大军驰援鹰涧岭,驻守营地的任务交给了岳乐,内心里面,阿巴泰也不愿意小儿子前去鹰涧岭冒险,想不到驻守西安府城的大顺军选择突围,岳乐麾下仅仅两千余人,其中还有近千名的汉军军士,察觉到驻守西安府城的大顺军突围之后,岳乐根本不敢长途奔袭追击,只能率领两千余人倾巢出动,围追堵截,这必然导致少部分的大顺军军士突围而去。

回到西安府城的多铎,得知此事之后,毫不留情的训斥了岳乐,要知道岳乐敕封镇国公,如果能够在此次的战役之中立下大功,很有可能晋升为贝子,再说了,岳乐的选择没有错,毕竟自身的兵力不够,不可能长途奔袭前去追击。

岳乐年轻气盛,对于多铎的训斥肯定不服气,阿巴泰忙不迭的给岳乐做工作,告诉岳乐千万不要与多铎顶牛,人家是大军的主帅,是大清国的亲王,又是镶白旗的旗主,处于满人权贵的顶尖层次,根本不是他阿巴泰和岳乐可以抗衡的。

阿巴泰老奸巨猾,他很清楚,八旗军损失如此之惨重,朝廷肯定会有人站出来说话,特别是蒙古部落的权贵,多铎同样能够想到这一点,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多铎会想到应对的办法,或者是转嫁矛盾,让人来背黑锅,或者是继续打几个大胜仗,堵住众人的嘴。

对于满八旗所属正白旗和镶白旗的损失,阿巴泰没有那么伤心,他隶属于正黄旗,历来与正白旗镶白旗没有什么接触,再说了,正白旗旗主多尔衮是大清国的摄政王,镶白旗旗主多铎是大清国的亲王,这些人虽然与他是兄弟,可人家是正室所生,他不过是侧妃所生,从小地位就不一样,人家老早就是大清国的亲王,他今年才册封为郡王,天差地别。

不过身为满人权贵之中的一份子,大军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阿巴泰还是心有戚戚。

从西安府城出发的两万六千军士,浩浩荡荡朝着大同的方向而去,大军行军的速度不是很快,队伍之中普遍带着一种忧伤的气息,八旗军的军士,很多都是亲戚,眼看着自家的堂兄堂弟或者子侄战死,没有人内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