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乾阳城内的州府衙门,乾阳都护府大都督曹廷谨苦笑着对邳州牧陈逢士说道:“陈大人,你何必非要把晚宴定在松竹馆呢?
要知道孙浩可是有名的好色之徒,他攻下姑勒国和温宿国之后,几乎把这两个西域国家的胡人美女给搜刮一空,全部纳为了他的侍妾。
听说足有数千人之多,也不知道他那身体如何吃得消?”
邳州牧陈逢士冷声说道:“本官把晚宴定在松竹馆,就是因为孙浩是有名的好色之徒。
本官非常希望孙浩能为了松竹馆内的那些美女,与长公主碰一碰。
长公主实在做的太过分,竟直接把各地的秀女送进了松竹馆,这把皇家的脸面至于何地!”
乾阳都护府大都督曹廷谨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已经不是你我二人可以管的。
长公主把秀女送进青楼,这样的事情,恐怕不可能瞒住皇上,然而现在却没有人追究长公主的责任,说明皇上已经默认了此事。
孙浩如今掌控着镇西军的数十万精锐,万一他不给长公主面子,在松竹馆弄出什么事端,我担心长公主会把怒火发在你我二人的身上。”
邳州牧陈逢士怒声说道:“本官不怕!
我有一好友的女儿,被选为秀女,结果却被长公主变成了青楼女子,我那好友悲愤之下,已经上吊自杀了。
长公主如此行为,可以说已经是天怒人怨,再没有人出面教训一下她,咱们大梁还不知道被这个妖妇弄成什么样子!”
“陈大人慎言,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你称呼长公主为妖妇,弄不好会惹出天大的祸事。”
“哼——我就不信长公主的手,能伸得那么长,在乾阳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轮不到那个妖妇逞威。
如果早知道松竹馆的内情,当初本官说什么也不会支持松竹馆落户乾阳城的。”
乾阳都护府大都督曹廷谨苦笑了一下,“陈大人,咱们俩毕竟是朝廷的命官。
除非你想学那些藩镇,不然只要长公主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丢官还是轻的,弄不好还会有牢狱之灾。”
当初孙浩麾下的乾阳城厢军卫,被改编为西域军之后,邳州牧陈逢士便又在乾阳城组建了一个新的厢军卫。
如今新的乾阳城厢军卫,编制与乾阳军的四个卫相同,拥有一万五千余名步兵和五千余骑兵。
另外邳州牧陈逢士还把邳州各郡各县的厢军,也基本上都掌控到了手里,使得邳州牧陈逢士手中有了差不多六万的厢军部队。
随怀德军前卫和南卫这次一起来的五千厢军,如果没有邳州牧陈逢士的同意,便不会听从怀德军的征召。
邳州牧陈逢士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反正晚宴的地方已经定在了松竹馆,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对了,曹都督,随军的民夫招够了吗?”
曹廷谨摇了摇头说道:“听说去清剿流寇,城内的许多青壮男丁都不愿意去当随军的民夫。
哪怕每个月给五贯钱,应征者也寥寥无几,现在勉强只招了三千余人。
按照押运粮草的数量,至少还得招募一万二千名民夫。”
“不行就摊派吧!
不然再过一个月,也别想把一万五千名民夫招齐。”
曹廷谨无奈的说道:“看来只能摊派了。
那么接下来就靠州府衙门把剩余的民夫凑齐,这样再加上乾阳城厢军卫的一个旅,足以押运乾阳军左右两卫四万将士所需的三个月粮草。”
邳州牧陈逢士点了点头,“曹都督放心,虽然摊派不免会让百姓怨声载道,但三天之内,州府衙门就应该可以凑齐剩下的一万二千名民夫。
其实按照我之前的设想,是把乾阳城厢军卫直接派给你,帮忙押运粮草。
如果战事吃紧,乾阳城厢军卫的两万官兵,也可以给乾阳军左右两卫充当预备队。”
曹廷谨笑着说道:“陈大人太谦虚了,乾阳城厢军卫在那位邓都统的训练下,战斗力已经不比乾阳军任何一个卫差了。
可惜那位邓都统对陈大人忠心耿耿,不然我还真想把他挖到乾阳军。”
曹廷谨提到的邓都统,名字叫邓俊,是一员武艺十分厉害的猛将,且治军严谨。
邓俊原是北晋国的一名将领,后来因为遭奸臣陷害,弄得家破人亡,邓俊不得已逃离了北晋国。
因为北晋国与梁国多次交战,邓俊也曾经斩杀过不少梁国的官兵,所以邓俊逃到梁国境内之后,一直隐姓埋名。
邓俊原打算前往西域生活,可是当他来到乾阳城之时,梁国西征军正在攻打姑勒国,邓俊便滞留在了乾阳城内。
一日,邓俊在大街上打抱不平,赤手空拳便把十几名手持横刀的刀客,打的落花流水,而这一幕正好被邳州牧陈逢士给看到。
后来陈逢士通过与邓俊的谈话,发现邓俊不止是武艺高强那么简单,更是一名难得的帅才。
于是在陈逢士的盛情邀请下,邓俊不但帮助陈逢士开始组建新的厢军卫,他还把自己的来历,对陈逢士和盘托出。
最终陈逢士破格把邓俊,提拔为了乾阳城厢军卫的都统,而乾阳城厢军卫也在邓俊的训练下,成为了一支战斗力不俗的精锐。
陈逢士微微一笑,“邓俊可不能给你们乾阳军,没有了邓俊,乾阳城厢军卫的战斗力,恐怕立即会跌落三成。
这次派给你们乾阳军的五千厢军,我准备让邓俊亲自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