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的话我不明白,伊普拉金又有什么可笑的?”听到这个回答,费尔南多更糊涂了。
蒋瑾的笑声低了下去,他摇头道:“费爵爷商人出身,之前又一直在澳门,而澳门一地说白了虽是大明治下,但实际上是由商人组成的议会管理,费爵爷作为议长实际上所处置的大多也只是些普通政务,又或者是一些关于商业方面的事务,如此可对?”
费尔南多想了下点头道:“是这样的,可是这又有什么问题么?地方政务不都是如此?”
蒋瑾见费尔南多还不开窍,当即说道:“费爵爷,老夫的意思是费爵爷虽有地方政务经验,但澳门和其他地方不同,所以真正的官场之事费爵爷并不了解,而官场中更注重什么?是人心!这人心啊看不见摸不着,是天下最为玄妙的东西,而老夫听费爵爷刚才所言,伊普拉金此人恐怕就是有个七窍玲珑心的人,他今天见你并对你如此说那番话,分明就是以退为进之策。”
费尔南多不是傻瓜,如果他是傻瓜的话也不会从一个普通葡萄牙没落贵族和商人一步步到今天这地位了。
可费尔南多正如蒋瑾说的那样,他虽然略懂一些地方政务,还做过澳门的议长,可实际上澳门和大明其他地方不同,澳门说白了就是一群商人自治的城市,所谓的议会和议长除了维护澳门日常的治安、运行等外,其余的工作大多都和商业有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费尔南多实际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官场,而他卸任议长职务后就到了京师,朝廷考虑到他对欧洲情况了解,再加上身份的特殊给了他外交部侍郎的头衔。
但在外交部,费尔南多并不算真正的外交官员,他大多只负责一些对外商务方面的工作,又像之前去缅甸那样作为使者的身份。
从这些方面来看,费尔南多就如同蒋瑾说的那样,没有在官场上跌打滚爬,哪里会真正了解人心?相比费尔南多,伊普拉金绝对不简单,这是一个真正的政客和外交官,这样两人之间的交手费尔南多除在初期依靠背后的大明和自己的身份地位外占有优势,但在现在被对方看穿后就没什么了。
“以退为进?公爷的意思是伊普拉金是故意用这方式逼我?”想明白了,费尔南多马上就反应过来。
“差不多吧,不过这不是逼迫这么简单。”蒋瑾见费尔南多还没完全明白,他今日倒有些好为人师的指点对方道:“依老夫看,伊普拉金有着自己的盘算,他是告诉你也是告诉我大明,向我大明释放一个信号,从而看看我们的反应。”
“这……,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这个谁知道呢?”蒋瑾意味深长道:“不管如何,对于他也没丝毫坏处,就像伊普拉金说的那样,至少两国现在已经建立关系,商贸上也有所收获,仅凭于此,他回国复命毫无问题。”
费尔南多无法反驳蒋瑾的话,蒋瑾说的很对,就算试探不成功伊普拉金也没任何损失,可这样一来对于费尔南多的任务却是没有下文了,他根本无法和朱怡成交代。
“皇爷把此事交给费爵爷办,按理说老夫本不应该插手的,不过既然现在费爵爷求到老夫这,老夫也不能坐视不管。”蒋瑾微笑着询问道:“这样吧,老夫给你出个主意,如果费爵爷同意的话,就带伊普拉金来见老夫一面,由老夫同他聊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