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灵涂炭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瞒你说,我苦心孤诣,筹划了这么久,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们大的越惨烈,我只会越开心。”
对于帝卿尘的指责,他只是不痛不痒的大笑了一句,根本没将这指责放在心上。
“你已经疯了!”帝卿尘凌厉的说了一句。
“对,我是疯了,那又怎样?世人以德报怨,是他们先负的我!”
他狂傲的大喊了一声。突然,他似乎又想到了某些好笑的事,低低的笑了一声,语气也变得轻缓下来。
“帝卿尘,你是聪明,一点就会,但有一点你猜错了。
挑出这些矛盾,引出这场战争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若是人魔两族的关系足够固若金汤,就凭我三言两语,也是挑拨不断的。
你看看外面这些人,他们那一个脸上不是挂的后悔羞耻,恨不得将魔族屠之而后快?他们根本就不信魔族,也不相信你们口中的那一套。
从始至终,他们心中都是贪婪自私的。边看他们整日张口闭口就是大仁大义,但只要稍加引诱,就可以激发出他们心中真正的恶。
帝卿尘,我早就说过,是你不懂人心。你与夜弑天在一起,迟早就会有今日之祸!
只是,作为一个太想看到这盛世场面的好心人,我把它提前了而已。”
袭相话音落下,又是一连串低低的讥笑之声。他虽在笑,可言语之声却寒凉透骨,就连说话的内容也包含了与世同灭的疯狂。
“帝卿尘,我是疯了。不过用不着着急,你可得好好看着,毕竟,下一个疯的就会是你!”
又是无所顾忌的大笑了一声。
“我等这一刻已经等的太久了。
秦九卿,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了今日这番盛况付出了多大代价。
是你妇人之仁,当日偏要留我一线生机,如今这场浩劫,你也有逃不掉的责任。”
秦九卿一直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方向,但认真听着他的话良久,终于听明白了一件事。
她虽看不见。但帝卿尘和袭相的位置,应该是可以看见什么场景的。至于是什么场景,按照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应当是魔族和人族发生矛盾,生死厮杀的场景。
而且,很有可能是发生在仙门世族围剿暗殿之后。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之中,她替那位不知其人,但闻名已久帝卿尘,实实在在的捏了把汗。
若是所料不错,她好像串通了不少因果。那场袭相所说的场景,应该就是堕魔渊之前的石洞内,她看到的场景。
夜弑天被仙门世族围剿至死,帝卿尘伤心欲绝之下,和所有在场的仙门世族同归于尽。
虽说前尘往事,都已成定局,那些发生过的,即使在提心忧神,也不可能再有所改变。
但她身为毫不相干的局外人,数万年之后,无缘无故,绝不会有幸切身旁观一遍这场无望的悲剧,很有可能,是眼下帝卿尘的残魂占据了她的身体,故意让她看到的。
如果是这样,那这其中,那位神剑的主人帝卿尘,又是怀着怎样的自虐心思,给她呈现了这么一段揪心往事,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乱我心者,昨日之事不可留。过去的,已然过去了,我既无力挽回,也无力再自艾自伤。
将这段记忆告诉你,不是自虐,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
秦九卿脑海正不停猜测着,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她眼前突然一亮,所有的场景陡然清晰了起来。
“你——能知道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