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餐(1 / 2)

蒋白棉按照预先拟定的说辞,从水围镇开始,捡重点一路讲到了重返红石集。

这里面,她隐瞒的是“建立”商见曜兄弟会野草城分会和“拐带”智能机器人格纳瓦这两件事情,同时,在对付迪马尔科上,她把警惕教派描述成了主导方,“旧调小组”则是为了报酬和一点点正义,加入这个行列的雇佣军,反正看起来危险不大,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从实际上来说,这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正像维耶尔说的那样,巧合的背后往往是命运在奔流。

悉虞先是端起天青色的陶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边含笑摇头,边感慨出声:

“你们这一趟出去,遇到的事情比别人执行十次二十次任务还多还危险,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上次也是,就去送个过滤芯片,也出了一堆事。”

她说到一半的时候,商见曜已经将目光投向了龙悦红,蒋白棉强行忍住,没有这么做,白晨则一脸平静,仿佛“厄运缠身”的不是“旧调小组”。

当着副部长的面,龙悦红不好反驳,只能正襟危坐,装做没感受到商见曜的注视。

“怎么了?”悉虞说完之后,询问起眼前出现的些许异常。

蒋白棉笑着解释道:

“因为我们自己也觉得遇到的危险碰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怀疑是不是哪位组员最近运气不好。反正就这么你猜我猜,你说我我说你,习惯性拿这个来调节心情了。”

悉虞笑了一声:

“开玩笑可以,但不要当真,迷信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曾经我也相信科学……这一刻,龙悦红仿佛听到了蒋白棉、商见曜和白晨的心声。

悉虞又抿了一口茶,转而问道:

“在对付‘地下方舟’的过程中,你们有旁观到警惕教派和迪马尔科的战斗吗?”

“没有。”蒋白棉毫不犹豫地摇起脑袋。

“没有。”商见曜异常诚恳地做出附和。

白晨和龙悦红也同时用肢体语言给出了类似的答案。

这绝对不是在撒谎。

警惕教派根本就没有和迪马尔科发生战斗,他们当然旁观不到。

悉虞轻轻颔首道:

“可惜啊,要不然你们能收获很多重要的情报,关于觉醒者,关于‘心灵走廊’的。”

她随即收敛住常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正色说道:

“你们接下来是要去最初城,那里藏龙卧虎,不知有多少‘心灵走廊’层次的觉醒者存在。

“比起凶猛的火力、大量的军队、各种先进的设备,这些人更加危险更加可怕。这倒不是说他们能用肉体挡导弹,而是在人多杂乱的城市里,他们的能力,他们的覆盖范围,都足以让任何没有防备的人不知不觉死去。

“还好,你们有对抗那名‘高等无心者’的经验,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蒋白棉趁机说道:

“部长,我正想提这事。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申请到公司在觉醒者领域搜集到的所有情报?最好有不同能力对应的执岁和领域,以及大致的代价范围,这样一来,我们在遇到信仰不同执岁的教徒时,能有效做出预防。

“这不能总是等遇上了,再通过发电报的方式询问公司,不是每次都没什么事情发生,让我们可以从容返回住处,拿出收发报机。”

悉虞沉默听完,微微点头道:

“你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我会试着帮你们申请。

“其实,你们调查到了这个程度,本身也有资格获取更多的情报了。”

说到这里,她笑了起来:

“你们虽然遇到的事多,但收获也不少啊,仅仅是了解到九大研究院,弄清楚‘最初城’曾经那位第一公民原本的身份,就是很大的贡献。

“等审核完,你们的员工等级肯定又会有提升,相应的权限也会增加。

“不过嘛,也不要太迷信公司给的资料,它不是那么的完善,也可能存在错误,还有,信仰哪位执岁和觉醒了什么能力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只能说在相应领域的概率更高,但也有许许多多的特例,绝对不能一概而论。”

一旦对敌人能力的性质判断出错,那真的会要命。

这一点,蒋白棉等人也是有体会的:

商见曜曾经被“生命祭礼”教团的某位觉醒者抹去了一段记忆,这明显属于“末人”领域的能力,但对方信仰的却是“司命”。

此时,见副部长又要提出新的问题,龙悦红鼓起勇气,赶紧问道:

“部长,我有一个问题:

“我们都,呃,大部分都做过基因改良,到了最初城会不会很显眼,很容易就让人怀疑我们来自‘盘古生物’?”

而自家公司的名声在灰土上似乎不是太好,“最初城”又是离得最近的一个大势力,双方之间必然存在激烈的竞争关系。

悉虞看着龙悦红,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等到了最初城,你就会发现,个头高的,长得好的,不说随处可见,但至少不是那么稀罕。”

她顿了一下,含笑解释道:

“你们以为公司每年出口那么多基因改良原液换取物资,都是在和谁交易?”

“这样啊……”龙悦红装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

途中闲着没事的时候,他也翻完了商见曜换回来的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悉虞看了眼墙上的壁钟,斟酌着说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休整一段时间,什么时候出发自己决定,打个报告过来就行了。”

她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

“我必须提醒你们的是,调查旧世界毁灭的原因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情,除了我们,还有不少大势力也做过类似的尝试,但派出的队伍,调查到某个程度后,不是失踪,就是死亡,或者变成了疯子,几乎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