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旨意,却让他纠结万分,实在是捉摸不透梁帝的用意。一个人独坐在书房的棋盘前,眼睛紧紧盯着黑白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
蔡府的谋士宇文轩,看着蔡懋功有点心不在焉,便轻声的喊了一句。
“噢,坐!”蔡懋功顺手一指,示意宇文轩在对面坐下。
“大人是在研究棋局吗?”
“老夫自知,即便悔棋也赢不过你!”蔡懋功敷衍一说,心不在焉。
宇文轩轻轻落下白子,言道:“都说这朝局,如同棋局,但在我看来有一点大相径庭,落棋可以悔,但在朝堂之上,一步都不能错,没有后悔的余地。”
蔡懋功明白,宇文轩这是有所指,于是问道:“自古伴君如伴虎,陛下的心思也非我等凡人能参透的,就如这换帅的决定···”
朝堂之上,蔡懋功既不投靠太子,也未偏袒齐王在他心里,太子心胸过于狭隘,有残暴之心,却无治国之才,而齐王却善于权谋之术,蛊惑人心,外表纯良之下却有一颗狠毒之心。
如果择贤而立,怕是这东宫之位,两位皇子都触摸不到。
梁帝身体强健,太子和齐王明争暗斗,早晚是互相抗衡之势,说不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也是蔡懋功未早早站队的原因。
早先为了林北玄,他不惜得罪刘相,可如今看,这一步棋有走错的嫌疑。
“当初,陛下调派军队支援华州的时候,没有人提到吴王殿下,或许在众人眼中以为他还是个小孩子,轻视皇子,陛下心里自然不痛快。”
蔡懋功的眼神里突然满是惶恐,宇文轩还以为说错话了,忙问道:“大人,有何不对?”
“吴王,我提到了,那日在思政阁,陛下问调兵事宜,我还说吴王的兵力并不能解北境之围。”
“那陛下是何表情?”
“不太记得,好像有点不情愿!”蔡懋功欲回想起当时的一幕,却模糊的很!
“也得亏是汉王府的铁骑,这么久没有粮草补给,要是吴王早就被困死在华州了。”
“吴王只是年轻些,假以时日必成气候!”
蔡懋功说的很镇定,似乎在他的心里,更看好吴王。
“假设陛下真的忌惮汉王府,有意打压,那么将来万一出现差池,必定会连累蔡府的。”
蔡懋功如是说道。
宇文轩心中也掀起波澜,“大人不是还有意要把林北玄招至麾下吗?”
“不错,当初老夫以为林北玄不单是做质子那般简单,而是另有他用,要不然为何要订下婚约?所以才有如此想法。可咱们这位陛下的心思实在···”
“依我看,皇上也只不过是想让吴王更快在朝中立足罢了,至于汉王府,陛下还是要倚重的。”
沉默!
蔡懋功陷入了沉思,或许没有这门婚事,他也不必如此纠结了。管他北玄还是南玄,与他又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