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云蒸霞蔚!
齐王的马车已在府外等候,车里齐王双目紧闭,正襟危坐。
林北玄上车后,坐于齐王的侧方,面无表情,看似还未从昨日的刺杀中走出,半天无话。
齐王偷偷半睁眼,嘴上微带笑意,说道:“昨晚被吓坏了吧?尸首我已经安排人处理了,等时间久了,你也就习惯了。”
林北玄不甚理解,朝中的储君,竟然能做出如此不上台面的事情,实在让人不齿。
“果真是太子所为?”
齐王轻叹一声,慢悠悠的回道:“沈钰只是猜测,无凭无据污蔑太子可是大罪,切莫多言!不过你若死了,肯定会引起朝局的震动,顺带还能打压本王,往大了说,汉王起兵也不是不可能。最终的得益者都是太子,为何不做?”
“这···”林北玄一时无语,他没想到自己这枚棋子的作用如此之大。
“父亲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会起兵,做大逆不道之事。再说,父亲也不会为我大动干戈的。”
“不说它了,明日各藩的粮草将会抵京,赈灾一事刻不容缓,听说你在容州种田多年,你有什么高见?”
林北玄缓缓心情,谦虚而言:“我只是种田的闲人,哪有什么高见!”
齐王并未理会,颇似自言自语道:“赈灾一事,是我从太子手里争来的,早年湖州大涝,太子主事赈灾,朝廷下拨的银两十有之三能放到灾民的手中,就已难得。今年西北五州夏旱,入秋后又是蝗灾,饿殍满道,全都巴望着朝廷的恩典,此事马虎不得。”
林北玄听闻此话,顿时对齐王好感颇多,这才是为君分忧,为百姓谋事的样子。有这样的皇子,才是百姓的福分。
“殿下,赈灾的最终目的是少死人,不起暴乱,平安过冬,来年春耕不慌,灾情方能平复。”
齐王点点头,“还说自己是种田闲人,此番言论很有远见,你接着说!”
“我在容州培育了多年像玉米红薯之类的农作物,还没有全国推广,但在容州的收成不错,可以在西北试种。”
“如此甚好,不过这也是后话,眼下银两如何调拨,粮草怎么分配,皇上,朝廷,乃至太子都看着呢!”
林北玄看着出齐王身背重担,可又无可奈何,只能言道:“古人有在赈灾的粮草中加入沙或糠,殿下不妨一试。”
齐王若有所思,继而说道:“你不涉朝政,自然不解朝堂之事,也罢,一会进宫前,我会找人教你些许礼数,可别丢了汉王府的人!”
齐王这么一说,倒是让林北玄有点毛发皆竖。
在他心里,宫墙之内的这些女眷们,连皇上怕都搞不定,再加上那些宫斗争宠的场面,林北玄不寒而栗,自觉难以应付!
“殿下,不知皇太后召见我是为何事?”
“本王也只是得到的口谕,怕是旧情吧,听母后偶有谈起,当年你母亲曾在宫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深得太后喜爱,只可惜···”
“还有这事?”
林北玄惊愕失色,记忆中父亲可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些,也或许自己从未关心过这些!
“难道你不知道?太后心里最惦记的还是你。你十岁那年,意外溺水,足足昏迷了半个月,太后听闻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林北玄有点木然,可看齐王的表情,其所言非虚。
没想到自己这个汉王府不着调的二公子,居然还能获得皇太后的惦记,林北玄心中不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