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北角,一处名为林府的院子。
院子不大,看上去幽静古老,似乎很久没人住了,推开大门,一眼望去,虽然房子很老,但却有一种深沉的古韵之美。
进入内堂,就能闻到檀木散发出的香味,应该是齐王新添置的家具。
徐庶一行人将在此地逗留一晚,而对林北玄来说,可能是一辈子。
“徐将军,请随我来。”
林北玄把徐庶喊至内堂,然后把门一关,接着突然掏出匕首,让人猝不及防的架在了徐庶的脖子上。
“徐将军,刀剑无情别乱动,我没练过武功,可没什么分寸!”
徐庶倒是神情自若,就这点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要不然实在对不起大将军的名号,只不过是给二公子一些薄面罢了!
“二公子,有话直说,这匕首放在脖子上还挺凉的。”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就我还蒙在鼓里?”
“此事说来话长,容末将细细禀告。”
听徐庶所言,这院子本就是林家的偏院,就藩后,也就无人敢住而荒废了。
汉王在军中威信极高,尽管远离京城多年,但手下的十万铁骑仍让人忌惮,再加上汉王行事,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风格,朝中权臣纷纷上书皇上削藩。
京城传言,皇上一方面害怕汉王在边境拥兵自重,另一方面还要依靠汉王拱卫边境,左右为难,于是便以陪皇子读书的名义,下诏让汉王儿子进宫,其实就是做质子来的。
汉王也很识时务,借送粮的机会,就把二儿子带进京城了。
听完这些,林北玄阵阵冷笑,“汉王府就我不会武功,所以父亲根本不用考虑,就有了人选吧?”
徐庶摇摇头,道:“非也,汉王有言,林家世代习武,也就二公子对武艺一窍不通,可作为武将岂有不上战场之理,早晚马革裹尸。反倒是二公子可逍遥平安一生。”
林北玄嗤之一鼻:“理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其实内心还是看不上。”
“汉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世子骁勇善战,但却不善言辞,汉王爷还指望他在容州抵御夜秦,倒是二公子天资聪慧,善于狡辩,在京城应该混得开。”
“狡辩?你们可真会夸人!我要回容州,这个伴读我不做!”
徐庶一改语气,大声道:“二公子是要置汉王府于不顾吗?汉王前有夜秦虎视眈眈,后有朝廷奸佞之人指鹿为马,难道二公子就不能为汉王分忧吗?”
林北玄手里的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自古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看来我现在没得选?”
徐庶眼里突然一红,道:“汉王说京城也是你的战场!这里有汉王的亲笔信,还有几句话要末将传达!”
“说!”
林北玄接过信,随手一丢,无非就是一些嘘寒问暖的关怀罢了。
“太子和二皇子明争暗斗,搅得京城不得安宁,二公子只管陪读,切记不要参与其中。再者二皇子阴险毒辣,千万要小心。”
听闻此言,林北玄只觉得脑壳里嗡嗡作响,这不就是夺嫡吗?他可不想卷入其中。
“老头子明知如此,还要把我往火坑里送,真是绝了!我现在就是棋子了对吗?”
“其实汉王爷不得已而为之,您细想,自己的亲生骨肉即便再傻,也会心疼吧?”
“呃···我谢谢你。”林北玄一脸木然,他明白,既然到了金陵,就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件事早就谋划好了,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
此时,院内掀起一阵喧哗,二皇子突然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