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羞涩,而是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她的眼前交替着浮现出陪着小男孩玩耍和抱着小女孩讲故事的画面,一时晃了神。
“栖栖?”薛停云又轻轻唤了一声,林鹿栖才回神,将脸埋进了薛停云的胸膛:“当然是生什么喜欢什么了!”说罢又觉得这话很好笑,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她抬头望向薛停云晕着温柔灯火的双眼,好奇地问道:“你呢小呆?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薛停云的眼睫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我可以贪心吗?因为是我和你的孩子,男孩和女孩我都想要。但如果那样的话,太让你受罪了。”
林鹿栖的心头暖融融的,此处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便仰首贴上了薛停云的唇瓣。薛停云的一只手从林鹿栖的背上一路上行,扶住了她的后脑勺。两人就在这方不大的空间里加深这个缱绻的吻。
忽然,薛停云的呼吸一窒,放开了林鹿栖,有些失神地喘着气。
林鹿栖一阵紧张:“怎么了?”
薛停云抚了抚胸口,已经缓了过来:“没事,大概是这几日有些累。”
林鹿栖见他脸色无异,便道:“你这几日是太累啦。每日中午我来和你一起吃午饭,你撂下筷子就去批公文。傍晚还日日练剑,一天也不肯落下。我明日去请杳兰山的吴大夫来给你看看,再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你这几天的练武就停了吧,我不许你练了。”
薛停云捏了捏她的手心,微笑道:“好,都听你的。”
翌日,吴大夫到晟王宫时刚过午时。
薛停云从励政殿出来,刚要踏出门槛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体内有一股不安的气流在五脏六腑乱窜。
他猛然记起了拔除血蛊那日,唐澄安曾交代他的话——
他的身体曾被魔气侵蚀,必须静养一段时日,魔气才能逐渐褪去。他近来虽然经过了一番调养,但刚刚拔除蛊毒之时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奔波劳累。莫不是那时候落下了病根吧?
带着心中的不安,薛停云来到青芜殿,吴大夫已经在等他了。
在林鹿栖紧张的注视之下,吴大夫说出的诊断与薛停云的预判八九不离十——薛停云体内有魔气,还比此前严重了许多。这个程度的魔气,已不可能自行退散,必须配合药物甚至是更为复杂的手段才能除尽。若不能尽快解决,只怕魔气会迅速膨胀,使薛停云陷入魔化的癫狂之中。
薛停云听罢,沉默半晌道:“既然如此,吴大夫认为南昭的制蛊部落对魔气的研究比起您如何?”
吴大夫摸了摸下巴道:“南昭制蛊高手必定比老夫更精于此道。殿下若能找到南昭名医尽快诊治,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