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停云再次扶起唐澄安道:“唐族长多礼了,既是皇考和师父的故交,该是我向族长问好才对。”
唐澄安望着薛停云感慨道:“殿下小时候,老朽也曾在出入遥云府时看到过几回,那时便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娃娃,原来都长成这样一个俊朗青年了。算起来,殿下今年可是刚刚及冠?”
薛停云被唐澄安突如其来的长辈口吻的关怀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白玉般的面容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红:“劳族长记挂,我确是刚刚及冠。”
林鹿栖十分好奇地问道:“族长爷爷,您能说说他小时候长什么模样吗?”
本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才问出口,谁知唐澄安还真回答了她:“殿下小时候啊,玉雪可爱,就像个冰雪雕出来的小娃娃。不过老朽未曾近距离仔细看过,每每经过殿下的院落,他都在习武练剑。”
“许前辈还真是严厉啊!”林鹿栖不由想到许镜洲在天玑学宫的地狱佛理课,原来这种为人师者的严厉是遗传许澈天的么?
唐澄安却道:“还真不是,国师基本都不在殿下身边,是殿下独自苦练呢。”
林鹿栖已经赞叹地望向了薛停云:“不愧是英明神武的晟王殿下啊!原来从小就是棵学霸苗子!”
薛停云虽已习惯了林鹿栖时不时对他的夸赞,知道林鹿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真心实意地夸他,但当着唐澄安的面听到这么夸张的措辞,他还是红了脸:“修行自当刻苦,没什么好惊奇的。”
林鹿栖忍俊不禁:“好,你干什么大事我都不觉得惊奇。”
唐澄安已听出了两人之间的亲昵,便道:“这位应当是杳兰山的林大小姐吧?”
林鹿栖睁大了眼:“族长爷爷怎么知道我?”
“林大小姐的大名,整个仙界谁人不知啊?”唐澄安大约本就很少笑,此时神情却是柔和的。
“唉,族长爷爷别取笑我了,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名声。”饶是林鹿栖,这些年“大彻大悟”之后,再去回忆自己年幼时干过的一桩桩好事,便也觉得有几分赧然。不过她脸皮一贯厚,倒不像薛停云那样容易脸红。
“不取笑不取笑,”唐澄安连连摆手,“老朽指的是林大小姐陪着晟王殿下将晏帝陛下扶上帝位,还并肩南征北战的光辉事迹。林大小姐在老朽心中,实在是个出众的姑娘,无人能及。”
“族长爷爷言重了!”林鹿栖该谦虚的时候毫不含糊,她可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还配不上“无人能及”四个字。不过,唐族长是长辈的话,是不是说明,小呆那边的长辈也认可她了?认可她这个过去的纨绔小魔头成为……
“薛家儿媳”几个字一从脑海中蹦出来,林鹿栖处变不惊的脸瞬间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