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莘沉默,握着锄头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好一会儿才道,
“好,我知道了。”
然后便埋头干活,动作麻利,很快就将梁沁玥甩在身后。
梁沁玥看着前面闷头干活的宋莘,咬咬唇,也挥动起锄头。
…………
夜色微凉,
烛火微亮的室内,两道身影耳鬓厮磨,水汝交融,抵死缠绵着。
情到浓处,只听一女子声音颤颤的唤道,
“莘儿!”
…………
福来村后面有一条河,河中间的位置很深,平均每三年就会淹死一个人。
月亮高悬,马上就要夜半。
梁沁玥与宋莘在月色之下来到河边。
月光将水面反射出粼粼的白光。
“走吧,再晚就过了时间。”
宋莘为梁沁玥理了理耳边纷乱的青丝,然后抬手为梁沁玥带上一对水滴状的青玉耳坠,
“生日快乐。”
梁沁玥穿了一身湖绿色的新衣裙,青丝未挽,全披在肩上。
梁沁玥深深的看着宋莘,往前一步,吻住~
“我爱你。”
“我也是。”
河水很凉,梁沁玥头脑却越来越昏沉。
她服了使人昏迷的药,纵是寻死,她也不想自虐的去体验死亡的感觉。
据说,窒息是种非常痛苦的体验。
据她的爱人说的……
青玉耳坠儿在白皙的耳垂上幽幽晃动着,梁沁玥闭上了发沉的眼皮。
宋莘站在河岸边上,河水里早已看不到任何东西,她还是站着未动。
一直到手脚冰凉麻木,宋莘才扯了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慢慢的往回走。
沁凉的月光洒在身上,好冷!
宋莘蹒跚着回到家,躺在凌乱的床上,才觉得有丝丝的暖意。
许是一冷一热产生了物理反应,宋莘的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腿站的好疼,身上冻的好疼,眼睛冒水冒的好疼,
心……
空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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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村后面的河里有水鬼,都把新来的那家女人给拖水里淹死了。
尸体捞上来的时候,那女人神情安详,一点都不像正常淹死那样痛苦。
那河邪乎的很,大家可不能靠近。
……
转眼就是十年。
福来村今日很热闹。
因为福来村顶有出息的宋家小子,宋扬今日成亲。
宋扬长的周正,还识文断字,在镇上最大最有名的饭馆当账房先生。
这宋家有二十亩良田不说,前两年还新起了三间气派的青砖大瓦房。
据说是为宋扬成亲盖的。
那两年的宋家,门槛都要被媒婆踏平。
最后宋扬定了隔壁老童生的小闺女,也算门当户对。
宋莘眯着眼看向朝她跪拜的一对新人。
宋莘叹气,当真是老了,这几年眼神越来越不好。
待新人行完礼之后,宋莘将准备好的银镯子递给新媳妇,
“这是见面礼,本来该是你娘给你才合适,这不是……嗐,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都快起来,你们都是好孩子,往后啊,两人好好过日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