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村才逃出狼穴的野人又进入虎口,短短几分钟,杀戮就高效地结束了。
“都说了留几个活口!”为首的戎狄看着满地的狼藉,愤愤然。
“这么多粮食,杀光了又得自己人费力气拉车!你们这些汉子,就不会过过脑子吗?”
……
商丘的东郊,刿的房子内。
轲拉开竹门进去,用低沉的语气道:“刿,算算他们应该到预定的地方了,后面即使昏君出兵去追,应该也追不上了。后面我来和他们周旋,你先去我们预计的那个地方藏身吧。”
刿点点头:“一切顺利,后面就拜托你了。”
刿把周刀递给了轲,拉开了竹门,道:“我们一定会一起走的对吧?”
“嗯。”轲用蚊子般的声音回复道。
刿大踏步走出房门,旋即竹门又被打开,一个黑影冲进来抱住轲,声音哽咽道:“一定要安全汇合啊!”
刿完全没有先前冷静的样子,泪眼婆娑。
“莫要作儿女态,让肉食者看了笑话。”轲勉强地拉开苹果肌,强笑道。
“他们不一定会杀我,杀了我这么一个蝼蚁般的人物,谁来告诉他们,租用的马车放在什么地方?”轲和乡亲们事先约定好把马车藏在丹水之阴的密林中,到时候让宋君自取。
“马车很贵的,他们一定舍不得。杀了我,他们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刿仍然不放心:“他们或许憎恨你胜过顾惜马车的财产。也有可能他们拿到了马车,但你的脱身之计不奏效。”
“去吧,一切有我。”
……
刿离开良久后,轲才解开了杵臼身缚的绳索。
“你自由了。”
杵臼戒备地离开了竹房,外面的亲信大臣一下子涌了上来,公孙钟离扶刀横立在杵臼背后,公孙孔叔和杵臼分享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来人!”身后一个年迈的声音厉声下令:“上!”
几个全副武装的甲士立即进屋把轲像拎小鸡一样提了出来,轲的周刀在搏斗中给轻易收了去。
“跪下!”
轲的小腿从背后被人一脚踹翻,他一个踉跄,双膝着地。
“乐大夫,下令吧。”几个骑手端坐在坐骑上,眼光紧紧注视着乐豫的右手。
“去!追踪那些叛逆的野人,把他们一个不留,统统刺死!”乐豫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右手用力向下挥,轲感觉仿佛是巨石撞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