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今日乡饮酒礼,公子……”
“嗯?”公孙寿一个不怒自威的眼神横了过来。
荡虺改口道:“师傅都是以茶代酒的。”
公孙寿狠狠地在小儿子的脑壳上敲了一个爆栗:“竖子,哪里晓得什么事?揣摩领导需往深处思索,考察手下才要挖掘人性的恶意。唯上智与下愚不移,你懂么?”
公孙寿一甩手,兀自进里屋困觉,只留下小儿子在风中咀嚼教诲。
……
第二天,天蒙蒙亮,公孙寿卯时就起床,把盐涂敷在树枝上清洁牙齿。
洗漱过后,他遂与睡眼惺忪的公子卬作别。
“叔父这么早去哪里?”公子卬迷迷糊糊问道。
古人的作息,他至今还没有扭转过来。所有人都会在五点前起身,洗漱更衣完毕(当然若不是贵族,也没有钱买昂贵的齐盐刷牙)。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公子我可要说道说道你了。公子血脉尊贵,成公嫡子,今上亲弟,按照宋室的规矩,六卿之中,半数需要由公室的公子、公孙出任。
明日是新朝第一次朝会,届时公子的官禄就要敲定了。即使不是六卿之列,也会在内朝和六卿佐官中,择取其位。卿大夫、士大夫上朝,卯时持立于朝堂,因而寅时必须起早,如此方不误国家大事。
公子如此惫懒,恐怕引起朝野物议。
况且自昨日起,公子就是我儿的授业恩师,师傅贪睡,岂不是误人子弟?”
古代的中国人非常珍惜白天的时光,从日出到日落,劳作不休,不使一寸光阴从指缝见流走。这种勤勉的精神代代相传,五千年不辍,才有了后世的屡屡振兴。
公子卬听得瞠目结舌,心道:“寅时?那不就是说早上3点就得爬起来,比鸡还要早?那后世闻鸡起舞的祖逖不是以讹传讹,而是如假包换的。”
“既然今日没有朝会,公孙寿将欲何处去?”公子卬又提问道。
“呵呵。”公孙寿笑道:“新君初临朝政,世事未谙,人心不附,忠奸不辨,总归是公族与公室辅弼国政。往往在新君任命大臣之前,公室的宗人、六大公族以及前朝旧臣,会提前议定预案,以使国人无疑,国君无忧。”公孙寿以一种小子你还太年轻的口吻说道。
“啥?”公子卬惊诧了下巴,心道:“这话说得好听,感情翻译过来,不就是现在国君要声望没声望,要政绩没政绩,上不认得老资格,下不识得黎明百姓,你们这帮老政客要趁着杵臼两眼一把瞎,先把权力瓜分了,把国君架空,束之高阁?这TM也太明目张胆了吧?鳌拜都不敢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