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着别动!”数百精锐滚落黄土,以头抢地,告罪讨饶,公子卬没有功夫派人给他们缴械。马蹄从降卒近前经过,飞扬的尘土呛得贰广的卫士不住地咳嗽。
“小跑!“公子卬策马绕向襄族的侧后,襄族的族长一个哆嗦丢掉武器匍匐于地。
“愿降!”
“愿降!”
“愿降!”另一侧的穆族见胜负已分,也不打算作无畏的抵抗,弃械的声音此起彼伏。
接二连三,战败的残部在公子卬的目光中耷拉下脑袋,前前后后把趁手的武器落到了地上,武军警戒着受降,把这些放弃反抗的士子、野人一个个捆成了粽子。
丹水一战,对垒的宋公不但提兵一万两千多人,而且训练有素、经年戎马、武装精良。而自己这边的武氏军队不但兵力悬殊,还是屡屡惨败于山戎、缨冠之家不屑为伍的弱鸡。
对于这样的敌手,即使兵马相当,车阵对垒,武氏士子自问也没有半点胜算,更不必说友军连夜溃散的险恶境地。没想到公子卬一来没多久,就成了克定国难的强师劲旅。
“公子,伪君授首,但是还有好些大夫只是重伤没死。”
“给他们包扎伤口,清洗创面,不要用绳索和捆绑羞辱他们,以礼相待。”
曾经不可一世、官职和爵位都碾压族长的大贵族都乖乖地待在俘虏营中,武功和他的家臣们都很清楚此番逆转最大的胜负手就是眼前的这位成公嫡子。
在尘埃落定后,士卒中间又响起一阵阵的欢呼声,这不再是为他们的胜利而兴奋,而是向公子卬道贺,感谢他为武氏带来的这场胜利荣光,一扫年年被戎狄击穿、溃逃的悲观、愤怒和失落。
“从此役之后,武氏再也不必受人冷眼,后面的路子就是跻身朝堂、世官世禄了。”武功的眼里焕发出神彩,灵光一转。
“公子卬如此人物,文能盟誓,武挫强敌,还和我们武氏关系这么好,其器量定非一个小小的家司马可以承载。”想到公子卬是成公嫡子,太子死、成公的兄弟方才伏诛,君位的继承人只剩下了成公几位公子——二十一岁的公子杵臼、二十岁的公子卬,十五岁的公子鲍,以及尚在妇人之手的公子朝(十岁)。
武功暗暗下定决心,在人群中突然单膝跪地:“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功,敢请公子继承大统,以靖国人!”
公子卬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人齐刷刷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