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武弁拉着武驰率先出列。
“武弁好样的!”士兵们很快发出同仇敌忾的喝彩,武弁顿感豪气从胸中喷薄而出。
他单手携长戈,一脚踩在车前的轼上登车。
“驾!”武驰操纵着驷马的缰绳,把车速逐步拉满。武弁只感觉耳畔的空气呼呼地灌入耳膜,他娴熟地把重心向下压,免得颠簸的车厢把他甩出去。
“喝啊!”他把腰身一拧,借着下盘的力道,长戈逆时针划过新月状的弧线,一股大力如脱缰的野马摏向稻草人。
“砰!”稻草人被长戈的木身抽得直直瘫倒在地上,飞起的稻草碎末以秒速五厘米洒落在地上。
“哎!”众人皆叹可惜,“卜”字形的小小尖刺并没有触碰到布甲,稻草人虽然趴在地上,但铠甲仿佛和他开了个玩笑,依然完好无损。
公子卬笑盈盈地从垂头丧气的武弁手里接过一块铲币的赌金。
“还有谁要证明一下自己?”话音刚落,又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跃跃欲试,不多时,公子卬手里就多了四十个铲币,不少人觉得是自己的御者太坑,奚落自己的御者一顿后,换上武驰的战车又尝试了一次,结果却差强人意。
“现在打下一个赌吧。我打赌用骑兵、长矛可以连破三甲,你们可有人有胆子打赌吗?老规矩,我若不成输你们一镒,反之,我赚取一釿。”
“太扯了,骑兵自古以来就很弱小,只能给大军用作哨探。”
“就是!骑兵作战是戎狄的惯用伎俩,堂堂正正的战车上尚且不容易破甲,戎狄的微末把戏,怎么可能做得到。”武驰的嗓门特别大,他从小学(乡里的学校)开始就勤习御术,十几个春秋寒来暑往,从不间断,没想到新来的司马一来就褒扬骑术,打压御术,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口气虽然大,但士子们的士气经过第一轮打压后,明显低迷了很多,赌盘上就放了十釿铲币,大部分人都将信将疑了起来,甚至有两块铲币是半釿,不知道是那两位仁兄的合资。
公子卬慢条斯理地牵出一匹白马,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慢镜头一样的龟速,配上马鞍、马辔和马镫。
“这是什么?”武弁好奇地指着马镫给武驰看,马鞍他见过,在周代的许多侦察步队都有列装,但马镫闻所未闻。
武驰摇摇头,道:“估计是公子发明的辅助上马的道具吧。”
公子卬骑着马兜了两圈,熟悉了一番,转到众人面前道:“且看清楚,我是怎么赢钱的。”
说罢他拍马加速。后世的骑兵操典上,马速有好几个档位——慢步约时速6.4公里,快步则12.8公里,小跑就有24公里,已经超越了战车12至20公里的全速冲刺了,至于骑兵的冲锋则超过30公里。香港的马赛更夸张,最高纪录超过时速60公里。
公子卬穿越以来第一次骑马,自然不会行险冲锋,把马速提到三档,手里一杆长矛紧紧夹在腋下。
“中!”借着马力,长矛轻易地撕开稻草人的重重甲胄,公子卬把矛头高高挑起,夸耀似的打马回到众人身边,稻草人就像沙场上战败的尸体,无力地伏在矛头上没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