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麦启文,才三十多岁,略显幼嫩,不是一二十年后的冷面包公。
可话说回来了,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
等他成为行动处处长,别说吕泽这样的总督察,就是警司,总警司在他面前都搭不上话。
吕泽知道这是一个潜力股。
相信就算他现在用不到麦启文,未来恐怕也少不了要打交道,人家给面子,他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风凉话。
“我干了,你可别耍滑头。”
吕泽将杯子晃了晃,继续拿起酒瓶满上。
这一喝,就喝到了凌晨。
二人畅所欲言,从警队现有体系和腐败问题,一直谈到97之后会是什么样的畅想。
谈的越多,他越发现麦启文知识渊博。
不管是民生,教育,政策,还是警务部门调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要做到这一步,每天不花费大量时间去听,去看,去了解是不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他话里话外,透露着对97后的乐观情绪。
他对燕京有信心,对港岛有信心,对未来更有信心。
他保底是中立派,弄不好还是个回归派。
不过也不值得奇怪。
他要是反对派或者保皇派,未来也成不了廉署的行动处长,负责处理全港的廉政工作。
“你知不知道这次是谁下令将你带回来的?”
吃完饭,也该散场了。
二人抽着烟走在街上,一边去停车场拿车,麦启文一边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
吕泽多少有些意外,因为这些话不适合对他说。???..coM
麦启文止住脚步,深吸一口烟:“接到对你的匿名举报之后,廉署内部也有讨论,很多人觉得不应该小题大做。”
说完,麦启文看向吕泽:“是我力排众议,请你回来协助调查的。”
“你?”
吕泽有些搞不懂了。
从吃饭到闲聊中,他和麦启文还是比较聊得来的。
尤其是在教育方面,他比较偏向采用国文教育,加大语文和历史方面的课程,从根源上增加下一代港人的文化认同感。
麦启文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志同道合之辈。
有相近的理念,自然不难成为朋友。
“是我。”
麦启文点头认下,开口道:“廉署内有项权利,可以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将人带回来协助调查,直到证明他是清白的。”
“而在这项权利下,还有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不能无缘无故,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一年内,将一个人带回来两次。”
“起初,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是防止有人滥用职权,比如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和谁不对付,就隔三差五的把他带回来整一顿。”
“后来大家都认同了这项规则,也就成了不是规定的规定。”
麦启文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头也不抬的说道:“要是我没有记错,今年七月就该警队换届了吧?平心而论,我不希望警务处长的位置落在李树堂手上,这次捕风捉影的把你带回来,下次,没有确实证据,就不能再带你回来喝茶了。”
吕泽明白过来了,点头道:“在需要的时候,用一点小手段让廉署出面,牵制我48小时,这笔买卖是很划算。”
麦启文只是笑笑,等拉开车门之后,才突然说了句:“港人治港。”
说完上车走了。
“港人治港!!厌恶指手画脚的红毛鬼和李家这些英皇派,支持回归,但是又希望保持一定独立,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的本土派!”
吕泽目送着汽车远去。
港人治港,一国两制。
而在民间还有一个说辞,港人治港,谁也不信。
不信红毛鬼,不信英皇派,也不信燕京方面,只相信自己。
只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港岛是个小岛,根本做不到自给自足,申震关口一关闭,水,电,粮食,肉类,天然气,分分钟全面断绝,要不了一个星期这里就是死港。
在这种情况下,又去哪谈百分百自治呢?